公掛帥出征,我為副將,有意讓你為先鋒,因為你祖籍便是那裡,熟悉地形,便於清剿餘孽。”徐永寒道。
“我明白,我這侯爵來的太容易,恐難服眾,皇上如此打算也是為了讓我立下戰功,堵悠悠之口。我願意隨你們出征,只是阿倩……”他回頭看了看燭火搖曳的窗子,墨祁驍正在裡面陪阿倩說話,隱隱能聽到低語的聲音。
“阿倩,我們在翠屏山的時候多好,每日高高興興的,來這勞什子的京城做什麼?你快醒過來,我帶你回去。你知道嗎,我騙了他們,說要把你葬進墨家陵墓,皇伯父就給咱們賜婚了。其實我想的是和你一起葬進去。你若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怎麼能捨得讓你一個人去那又陰又冷的地方。無論上天入地,我都陪著你……太醫說,今晚在醒不過來,你就永遠都不會睜開眼了。阿倩,我等到你子時,若你還不醒,我就去找你……”他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原本白皙圓潤的指肚,如今蒼白塌陷了。
康郡王這幾天一直在絮絮叨叨,西側間侯職的兩位太醫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既感慨這位小王爺的痴情,又覺得他年少輕狂,哪個王爺為了王妃去死的?那麼多享受不盡的美貌妃子,死了一個還有多少個等著填補位置呢。康郡王就是太年輕,還不知道環肥燕瘦的妙處。
“阿倩……阿倩……太醫,太醫。”康郡王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兩名太醫趕忙跑進東間,冉子霖也飛快的衝了進去。
冉紫倩緩緩睜開眼,眼白處滿是密佈的紅血絲,蒼白的嘴唇翕動,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太醫診過脈之後,翻著眼皮看了看:“回稟王爺,冉姑娘沒有性命之憂了,肝臟自愈能力強,只要好生調養,有望康復。”
“什麼叫有望,必須康復。”
“是是,臣失言。”
看看墨祁驍青黑的眼窩、紅腫的眼睛,蒼白的臉色,阿倩知道他一定很久沒有休息了。喝了幾口溫水,阿倩虛弱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三夜。”墨祁驍和冉子霖搶著答道。
“阿倩,皇上已經給咱們賜婚了,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再也不用擔心分開了。”墨祁驍趕忙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她。
“阿倩,皇上已經派特使去蒼狼山接爹孃回來了。你趕快養好身子,咱們搬回家裡去住。”冉子霖也急著把好訊息告訴她。
“姐姐……”紫兮從門口跑了進來,撲到阿倩床邊歡喜地抹淚。康郡王要和姐姐說話,不准她在這礙眼,她只得在天黑後回到自己住的廂房。可是她擔心這些年一直疼愛她的姐姐就這樣走了,根本就睡不著。跪在蒲團上,手捻著佛珠誦太平經。直到徐永寒進來告訴她,姐姐醒了。
阿倩用迷濛的眼神看看大家,嘴角一扯,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有這麼好的大哥和妹妹,這麼好的心上人,她怎麼捨得死呢?
冉紫倩調養了幾天,就被康郡王帶回了王府養傷,別人照顧他都不放心,一定要日夜守候,親自喂水喂藥才行。眾人都拗不過他,只得隨他去了。
冉子霖要隨英國公去剿滅白蓮教餘孽,吃晚飯時一家人叮囑了一番,他就去康郡王府看妹妹了。
紫兮知道明天徐將軍就要出征,這兩日正忙著點兵整頓,總覺著他臨行前會來見自己一面,可是一直在衛家等到了天黑也沒見他來。
許是太忙了吧,紫兮終於忍不住寫了一張紙條讓初畫給徐千送去,其實上面只有兩個字:保重。
漸圓的上弦月已然掛到了中天,窗前的一棵高大垂柳在風中搖擺著枝條。外間屋裡守夜的丫頭初畫已經睡熟了,紫兮卻睡不著,沐浴過後的長髮半乾,穿著一身象牙白的寬鬆中衣,隱約可見領口露出的桃紅色肚兜,映的肌膚細如白瓷。
“朝朝暮暮弄橫笛,哀哀怨怨無處依。一處相聚?幾多別離,為誰白髮髻?唉!你怎麼也不回封信呢?”姑娘自言自語的怨念著情郎,卻忽然聽到一聲低笑。
紫兮嚇得身子一抖,剛要喊人,就見那個熟悉的高大男人從敞開的軒窗躍了進來。
“你……你……”姑娘驚得不知說什麼好。
“我來給你回信呀。”他厚著臉皮嘿嘿一笑關上窗子,把她打橫抱起,放到了架子床上。
“噓!”紫兮趕忙伸出柔嫩小手捂在了他的嘴上,用另一隻手指指外間,示意他有丫鬟在。
“放心吧,我再連個丫鬟都收拾不了,還怎麼去打仗?”拉下白皙的小手在唇邊啵地親了一口。
他踢掉官靴,毫不客氣的上了床,搶佔了半邊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