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之聲。
跟在他身後的榜眼也是相似的穿著,待走近了,人們才驚呼起來,今年的三甲竟是和九年前有一拼了,榜眼竟是比狀元還要英俊瀟灑。狀元郎儒雅俊逸、玉樹臨風,榜眼神采飛揚、沉穩大氣。比九年前白楊狀元與小冉探花郎的風姿更勝一籌,冉紫倩和冉紫兮已經淚流滿面,大哥,大哥高中榜眼,冉家復興有望了。
雖是帶著帷帽,冉子霖還是認出了兩個妹妹,朝她們揮了揮手,眼中蓄滿熱淚。九年了,冉家終於又可以揚眉吐氣一回。
這些年,他們遠離了養尊處優的侯門生活,飽嘗親人不得相見的苦楚,多少次遭難時咬牙硬撐,多少個夜晚默默流淚。他們沒有自暴自棄、沒有走上歪路,一直默默堅持著等待光明到來,而今終於等到了。
冉子霖的高頭大馬過去,兩個姑娘失聲痛哭,相扶著回家去。那探花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既不是衛煜,也就跟他們沒關係了。
四月初二,兩個姑娘和徐夢跟著老太君進了西苑。內務府給安排的住處是太液池西面的竹雅齋,離太后的住處不遠。男人們都住在太液池東面,康郡王和徐老七住在了一處,殿試三甲安排在一個院落裡。
晚上有御賜的盛宴,與瓊林宴的眾多進士不同,這次都是勳貴重臣,是他們日後為官要仰仗的人。三甲不敢怠慢,午後便早早地出來,在太液池邊散步熟悉地形。
定國公同英國公並肩而來,兩位老爺子都是武將出身,性情豁達,說話最是投機。
英國公道:“可惜呀,今年不開武科,要不然,我還想給軍中再添幾個像樣的將軍呢。”
定國公點頭:“是啊,聖上治國有方,眼見著戰事越來越少,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小英雄也少了。”
“你們家老七年輕有為,很是不錯,老夫原想著論年紀和我家颯颯相當,不過後來聽說太后相中這姑爺了,我就沒敢去搶。怎的過了這好幾年又沒信兒了?”英國公問道。
定國公哈哈大笑:“那個混小子跟九公主幹仗那事滿朝皆知,哦,可能是當時你在外帶兵沒有聽說。最近哪,跟冉家二姑娘訂了親,就是新科榜眼郎的妹妹。那小子平時混蛋的不行,如今對未婚妻倒是好得很。”
英國公嘆氣:“如今想找個好兒郎也不容易,軍中的粗漢子颯颯和她姐姐都瞧不上,國子監那些文弱的書生我老人家瞧不上。女大不中留,這可怎麼辦呦?”
“祖父,您這是唉聲嘆氣的愁什麼呢?”為安全起見,各府不準帶下人進來,由宮女太監們伺候,自家的小輩負責伺候長輩。說曹操曹操到,張颯舉著老煙槍給祖父送來,就見老爺子正在嘆氣。
定國公呵呵笑著,沒好意思直說,就道:“你祖父啊,嫌棄國子監的書生文弱,上不了戰場。”
張颯手腳麻利的給祖父點上煙,正望見冉子霖等三人沿著太液池邊踱了過來。她已經聽說冉子霖高中榜眼的事,如今見了傳說中的兩位俊逸青年並一位半百老翁,就知道是三甲了。
“祖父,您瞧那是新科三甲來了吧?”
兩位國公爺抬眼望去,英國公便搖頭嘆息:“那個白鬍子的咱們就不說了,單說這兩個少年郎吧,你看前邊這個雖說個子很高,臉色白淨,但看著怎麼都覺著太纖弱,拿根柳條就能抽死他。唉!”
他說的正是走在前面的宋逸,冉子霖被他半掩著身子,英國公看不真切。
“祖父,其實也不是所有的書生都文弱,我去找他們比武試一下就知道了。”張颯忽的來了興致,把不見外男的閨訓都拋到了腦後,迎過去朗聲道:“兩位國公爺有請三位過來比武。”
三人皆是一愣,文狀元要參加比武這還是頭一回聽說。但是國公爺在前面,不敢耽擱,趕忙上前見禮。宋逸誠實道:“在下未曾習武。”
花白鬍子的探花郎攆著鬍子沉思道:“小老兒幼時曾學過幾招花拳繡腿,如今三十多年沒練了,也不知胳膊腿兒還行不行?”
張颯本來也沒打算跟他們過招,只看著冉子霖道:“冉大哥應該是習武之人吧?”
冉子霖溫和道:“略習得幾招,但是萬萬不敢跟國公爺試手。”
張颯脆生生道:“你只跟我比武就好,我的武藝是祖父親自指點的,你可莫小瞧了我。”
冉子霖粲齒一笑:“不敢小瞧姑娘,只是冉某一介男兒,與姑娘動手,未免勝之不武。”他比她高一頭,力氣也大得多,赤手空拳打鬥,她必敗無疑。
太液池邊的千年古柳搖曳著細碎的嫩葉臨水輕拂,暖風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