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被人管的死死的是什麼感覺?”
蘇徵哼了一聲,命人去書房抱了他的琴去庭院,這才對崔遵度道:“我今日且不與你計較,待改日與你一起彈琴,徹夜方休。”
崔遵度的臉上頓時大變,劍眉倒豎:“八王爺,您是不是活膩了!自己的身體什麼樣子還不知道,想讓人跟著擔心死是不是?”
蘇徵一手抽過矮几上的摺扇刷一下開啟輕輕扇著,下床背對崔遵度,口氣輕快依舊:“哎,遵度你這就是多心了,我真身體一直都是如此,難道還要在床上躺一輩子不成?你不去我便自己去獨奏了。”
說完率先踏門而出,面色如冰。
崔遵度一挑眉頭,儒雅的面容上帶著一絲訝異,他這好友何時如此“率性”?搖搖頭,但還是帶著身邊的抱琴童子跟了上去。
他乃愛琴之人,名震大宋的名家,世上能入他耳中的琴音不出五指指數,而趙元儼便是其一。與好友切磋琴藝的機會,他自然不想錯過。
蘇徵的步伐稍快,在門外看到守候在一旁的展昭他目不斜視而過,讓職責在身的展護衛無奈苦笑。
大熱天只能呆在床上捂痱子讓蘇徵心情十分不悅,而崔遵度自從來了之後一口一個燕婓,讓他神傷,崔遵度剛剛提到的清然更是讓他心中惱怒異常!
被酒嗆醒的滋味!
美夢被人打碎只得面對現實的感覺!
入耳尖酸到了極致的嘲諷!
從沒人讓蘇徵如此難堪!
從沒人讓蘇徵如此想殺人!'。。'
但也沒人讓他如此無奈。
“趙元儼,你不是想死呢,醉死也是一種死啊!”
“捨棄幼子只求獨自解脫,你枉為人父!”
“我說過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中,你能奈我何!”
無奈啊,無奈。
無奈他蘇徵如今居然變成了一個連求死都沒有資格的人!
“燕婓,你別走太快,小心身體。”崔遵度不放心的快步追了幾步拉住他的手,一臉關切。
蘇徵扭頭苦笑:“遵度,你也太誇張了。”
崔遵度但笑不語,只是與他攜手一同踏進花園中的涼亭後才放下手來道:“你這身體,誰能放心?”說完才從自己的童子手中接過愛琴,看著滿園花草頗為感慨道:“有幾年沒來你這院子裡看過了。”
蘇徵點點頭,幫他倒茶。
“先皇當年欽點你為帝師之一,自從那之後你確實稍有空閒來我這兒了。”
崔遵度聽著他那分不出喜怒哀樂的語調不由得用手抵住額頭,十分傷神。也不知道這人那位神秘的師弟到底看中了他什麼地方,眾人求見卻惟獨只讓他進來,也使得這麻煩事兒落在了他的頭上,頭疼啊!
“請。”蘇徵送茶到他面前。
崔遵度接過看著琥珀色光澤的茶水和入鼻後溫潤的茶香十分苦惱,要如何說呢?
蘇徵清淡道:“有話便說,如此猶豫不決不適合你崔大師。”
崔遵度展顏一笑:“崔大師嗎?那當年與我齊名的你又當如何稱呼?”
蘇徵放下手中茶壺,手指輕輕把玩著然血紅的扇墜回道:“自然是繞八王爺趙元儼。”
崔遵度笑容一斂嘆息道:“燕婓你真的很聰明,但是你知道嗎,你有的時候就是太過聰明瞭才讓人覺得你即使身體如此,也會讓人想要忍不住去倚靠。”
蘇徵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這習慣,並非好習慣。遵度,我以為灑脫如你是不會理會這些紅塵凡事的。”說完一直崔遵度面前的愛琴:“我以為你來我這兒永遠都只是為了琴。”
崔遵度嘆息一聲,言辭交鋒若用在他處,他或許並不遜色眼前人絲毫,但身為好友他如今這等行為……當真要讓眼前這個病弱不堪的中年男子抗下這些重擔?
但視線在抬頭看到蘇徵的眼睛後就不再掙扎。
“燕婓,若我能居於山野陰鬱林間我今日自然是不會說出這番話來。凡事如塵埃,在這滾滾紅塵之中能有幾人避得?我比不得。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當年崔遵度選擇將滿腹學識賣與帝王家,今日即使你不願,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他雙目灼灼的看著蘇徵的水眸。
局勢所迫,有些事情不管他想不想,終究還是要壓在他的肩上。哪怕是用他的性命來為官家拖上兩年時間!
蘇徵放下讓摺扇,已瞭然。
“出了何事?”
蘇徵終究是蘇徵,那過於長也過於美的夢破碎之後,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