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或許看的比趙元儼這個親爹還要寶貝。於是一展笑顏,對趙禎道:“臣剛剛還擔心壞了皇上的興致呢,如此也好。”
正這時趙昀美滋滋的抱著他那兩個紙鳶和線團蹦躂回來,仰著小臉看著蘇徵誇張的拉長聲音喊道:“爹爹——我可是拿回來了哦!”
蘇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卻有意逗弄他一番,從他懷裡拿起那兩個紙鳶和線團仔細瞧了瞧,然後皺眉:“這個是……燕子?”
兩張紙鳶一張一看就是一隻俯瞰天下的傲然雄鷹,而另外一隻……這用一堆亂七八糟顏色堆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可趙昀卻好似沒聽出他話語中的遲疑一樣,繼續美滋滋的點點頭,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蘇徵,就等著他來教他怎樣將它自己畫的小燕子放上天空去。
蘇徵現在用屁股想也知道那隻“燕子”乃是他兒子的傑作,卻也懶得捅破,直接將那隻蒼鷹紙鳶遞給趙禎,然後對展昭道 :“展護衛,你來教給陛下如何將這紙鳶放上天,兒子,你在一旁認真聽,展護衛可是放紙鳶的絕世高手!”
趙昀一聽絕世高手這四個字頓時神情一變,變得有些奇妙了起來。
而趙楨聽到這話卻是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來,繼而對上了蘇徵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笑容卻是怎樣都壓不下去了,八叔啊八叔,你居然還有這麼好玩的一面。
蘇徵的眉頭蹙起,這小皇帝怎麼了?抽風了?
清咳一聲,他道:“皇上?”你也該笑夠了吧。
趙楨頓時肅聲一咳,那模樣比之在劉太后面前更加乖巧,對展昭道:“展護衛,你快跟我說說怎麼將它放上天去?”
趙昀也踮起了腳尖兒,好似這樣就能聽得更明白一般,天真燦漫的模樣讓蘇徵又是喜歡又是頭疼。但願這小傢伙再大一些脾效能改改,不然他就真要想辦法給他改造改造了。
不管是為了趙元儼也好,還是為了他自己也好,蘇徵都希望趙昀能活下去,能將他們的血脈延續下去。
前世的記憶時不時的從腦海中蹦躂出來掙扎一下、兩下,好像隨時都可以掙脫而出讓他失去理智。嘴角笑容不知道斂去,當年的蘇徵,並不是不想要孩子,想懷上他的種的女人就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喜歡男人,而且喜歡的還是一個讓他不敢去碰觸的男人,他就是有那麼一點莫名的堅持……
“王爺近來看上去身體欠佳?”
龐籍的視線幾乎就沒離開過蘇徵的臉上,一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腳就已經自動走上前去,柔聲問道。
蘇徵揚起眉眼看了他一眼,見男人渾然不知他眼神中露出的隱隱關切和輕柔如微風掠湖的嗓音,蘇徵思緒翻轉,琢磨對他的態度。龐籍與趙元儼之間的矛盾並非無可解除,若是他有心或許他和龐籍還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可這樣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男人關心的不過是趙元儼的這具軀殼罷了,並非他蘇徵。蘇徵的驕傲也不會讓他去因為男人對他現在所“居”的軀殼的關懷愛慕就會違背自己的原則。
他寧可面對一隻會對他張牙舞爪的螃蟹,也不想面對一個只會心心念念想著別人的男人。
更何況,龐籍的背後的人乃是當今太后呢?無利可圖,蘇徵從不讓麻煩上身,這是原則。既然他無心與劉太后爭鋒相對到底,又何必要與龐籍攪合在一起?也為這個可憐人找麻煩罷了。
“本王的身體本王自己有數,不需龐大人關心。”不曾刻意就已經讓男人的眉眼瞬間黯然的話語從口中說出之後,蘇徵便邁開腳步和他拉開一絲距離,既不近也不遠,看著展昭不知何時已經放到天上的蒼鷹紙鳶,蘇徵對龐籍道:“龐大人今晨不知道找本王何事?”
龐籍在蘇徵邁開腳步後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將那絲憤懣壓在心底,回道:“微臣乃是奉太后之命來此小住一段時日,聽聞王爺再次自然要向王爺問安。”
耳畔還能聽到趙昀興奮的呼聲和趙楨的叫好聲,紙鳶越飛越高,龐籍的聲音卻越來越低沉,好似剛剛的片聲溫柔不過只是蘇徵的幻覺。
蘇徵微微蹙眉卻沒回身,“龐籍,本王因何而住在開封府你想來心中有數,此地乃是非之地,註定要沾惹血腥,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為好。我雖不想看到你,但也不想你因我的事情而死。”
龐籍多才多藝,甚至還善於經商。且就拿上次龐家那棟宅院來說吧,當年龐籍外方之所以沒將次宅賣掉,一來或許是他對自己重回京師很有信心,二麼,就是他龐籍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