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雄心壯志,卻生在了一個軍旅世家,她只能說,老天不開眼,讓她穿越了之後還多災多難。
為今之計,祁寒國雖說沒有亡國,但也沒什麼差別。在別人的統治下,作為霽月帝國的附屬國,就連下一任的王都要成為傀儡,還有什麼比這種情況更糟的了。
有些時候,國滅了,往往要比淪喪了強的多。起碼滅國還會保留曾經的風尚,曾經的驕傲。可一旦降了,就是屈居人下,走狗之臣。
阿銀給她撐了一盞魔法燈,一雙手撫在了她的眉目上,給她輕輕的舒展著緊皺的眉頭。
她說:“阿銀,你願意幫我完成這國仇家恨麼……到時候,我們幾個,在山間野地,囤幾套房子,種種田……你想回精靈族,我們就去精靈族旁邊蓋幾間樹屋。”
她嚮往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奈何這個世界卻硝煙四起。她看得出,祁寒國只是大戰即將來臨的導火索,祁寒國的歸降勢必會讓烈日和星辰兩大帝國懷恨在心,就算明面上沒有表態,但暗地裡少不了的爭鬥和刺探。
她這一離去,一方面是將自己風口浪尖的名頭遮蓋而下,另一方面,也是保祁寒國一方平安。
阿銀這個時候,已經來到她的身後,雙手力道均衡的在給她按摩著幾處穴道。他不同經絡學,但他殺的人數之多,已經足夠讓他知道哪些地方對人是有好處的,哪些地方稍微用力,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他柔聲說道:“心所安處,即是吾鄉,你去哪,我就陪你。”
路小貧喃喃的念著這幾個字。
心所安處,即是吾鄉……而她的家鄉,已經無法讓一顆心平穩的跳動了。
內憂外患,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內有三大帝國勾心鬥角,企圖一同蒼瀾大陸,外有暗黑大陸強敵來襲,他們沒有準備好,怎麼辦?
倘若爭鬥之時,外敵來犯,他們拿什麼對抗?
三大帝國的局面已經抗衡了幾百年,祖宗基業已經打得根深蒂固,誰想要扳倒誰,都不可能。除非兩敗俱傷,一方坐收漁翁之利。否則,沒有哪一個帝國會貿然挑起事端,引發眾怒。
帝國百姓們大多都已經不理戰事了,因為,戰爭距離他們實在是太過遙遠,帝國割據剛好呈相互牽制的局面,這不是帝王想要看到的,但卻是群臣百姓最期望的。
這些年來,三大帝國都在默默的備軍,尤其是烈日帝國和星辰帝國的軍備競賽十分的激烈,已經達到了敵我雙方相互刺探到對方將士上廁所用幾格紙的地步,可謂是人心惶惶,這還沒準備開幹,就已經成了這樣,要是打起來,那還不天崩地裂了?
路小貧還在邊城婁雪的時候,星辰帝國帝都太子府之中已經戒備森嚴,就算是鳥獸,都飛不進這片區域。
隱約間,太子府的上空已經被無形的光照籠罩住了,而這裡,不會流出半點談論的聲音。太子府的軍衛們一個個都十分嚴肅的站在兩側,面無笑容,氣氛肅殺。唯有議事廳的地方,有幾個人在走動著。
坐在上座的是一錦袍青年,作為大皇子伽洛斯,他此時正在幕下之臣,他的親信楚歌謀劃著什麼。
“殿下可是為日前與精靈王,慕的談話而煩悶?”楚歌十分謙卑,對伽洛斯的語氣也是畢恭畢敬,不過那種桀驁被掩藏在很深的地方。
這是一個心機和計謀都十分深重的人,伽洛斯是一個賢能之人,就算是當得一國太子,也不驕縱傲慢,只可惜,他最近有些煩躁。
伽洛斯搖了搖頭,這一行,去精靈族,可謂是一帆風順,就連他事先準備的幾套說辭也沒有用得著,慕的態度出奇的好,三千弓箭手說借就借了,伽洛斯倒不怕他是個言而無信之人。
畢竟刺客聯盟散播出來的訊息人盡皆知,他不相信,這樣的萬全之策,慕會有什麼理由拒絕。
他要這三千弓箭手,有著兩個作用。他現在貴為太子,也不得不多加小心,他的二弟智謀完全不低於他,韜光養晦的功夫比他還要高上一籌。若不是半年前他向父皇覲見,領了那前去星辰帝國談判的名額,將他擠了下來,他幾乎都要忘卻,他還有這麼一個弟弟。
他記得,離開精靈族前,路小貧說過的話。
她說:“你弟弟比你能夠隱忍,大皇子殿下。”
他何嘗不想直接用計做掉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早在多年前就有此心,一直未能得償所願就是因為他弟弟,三皇子李夏暮身邊的人過於強勢。
李姓是帝姓,伽洛斯的母親是星辰帝國的丞相之女,自然也是當今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