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琉璃醒了過來，看到花漫天背對著她，站在窗前，她從腰間輕輕地拔出了輕雪劍，屏氣凝神地走到了他身後，拔劍指向了他。

花漫天身體一滯，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她，那劍正指在他的胸前，他有著吃驚地問道：“孟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把定魂珠交出來！”她瞪著他，說道。

“為什麼？”他問。

“你用定魂珠作為魂魄容器，我已經知道了！其實，你就是殘害百姓、索取百姓靈魂的真兇！”她很肯定地說道。

“原來，你都知道了。”他把輕雪劍往一旁撥了撥，鎮定地說道，“你以為憑這樣就可以逼我把珠子交出來了嗎？”

“我知道你很厲害，我知道，哈哈，因為清風朝露本來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狐仙！”孟琉璃突然笑了起來，更出乎意料的是她還把劍放下了。

“嗯？！你在說什麼？”花漫天見孟琉璃這副樣子，反而大吃一驚。

“剛才，我只是想試探你，確定你是不是害老百姓的真兇，結果，你竟然承認了。”她說道，“這顆定魂珠是我親手把它變成了露珠掛墜送給清風朝露的，這世上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知道這普通的露珠掛墜就是遺失已久的神器定魂珠呢？所以，你就是清風朝露，就是他，你的聲音和眼睛騙不了我的！”

“哈，阿璃你一直那麼聰明和敏感，我竟然妄想欺騙你。”他終於坦白了。

“你給我留下太多破綻了，我發現了定魂珠這樣的秘密，你都沒有殺我滅口，今夜子時又設下了鮮花漫天的美景送給我，這世上，誰還會對我這麼好，除了清風朝露，我想不出第二個了。”孟琉璃說道。

“阿璃，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惡人擄去，受苦了。”他很愧疚地說道。

“其實，我一點苦也沒有受過，衛天音他也不像什麼惡人，我還以為是他殺了你呢，現在看來，我不必找他報仇了。”她鬆了一口氣，說道。

“可是……”他心裡暗暗著急，看起來，阿璃她對衛天音開始有些好感了。

孟琉璃打斷道：“你不必再多說了，是非善惡我還是會判斷的，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害人，為什麼要吸取無辜老百姓的魂魄，你告訴我，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原因！我要知道原因！”她地問話一句急似一句，注視著清風朝露。

清風朝露沒有回答，只是緩慢地抬起手，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孟琉璃呆呆地看著面具下的他的臉，原本光潔白皙的面容，竟然蒼老了許多，那原本光耀奪目的美麗，變得暗淡了，他的面板不再像當年那樣的緊緻細膩，他的輪廓不再像當年那樣乾淨利落，雖然仍然是個美男子，但是比起過去，還是有些黯然了。

“怎麼會？你是狐仙，怎麼會老去呢？”孟琉璃有些震驚地說道。

“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會不會覺得我變得很難看了？”清風朝露問道。

“沒有，寶釵即使蒙上了灰塵，還是美的，人也是如此，你在我眼裡永遠是美的！”孟琉璃她走了過去，輕輕撫上他的臉，他的白髮，道，“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一些事情使得我失去了所有的法力，沒有了法力，我也就無法再維持我不老的容顏和不死的生命了。”他回答道。

“怎麼會這樣？那麼你用那些魂魄做什麼？難道是為了維持你的生命和青春？”她想起白天時候聽衛天音說過，有些妖魔為了能夠長生不老，會去收集人的靈魂，放在儲藏魂魄的容器裡，來維持自己永恆的生命。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孟琉璃心頭感到一陣劇痛，她點了點頭，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真相。

這時，院門外傳來了喊聲：“花公子，你在嗎？請你開一下門……”

“啊！”孟琉璃急急地抬起頭，道，“是衛天音？！”

清風朝露也沒有想到衛天音偏偏會在這個結骨眼趕到，一時也有些亂了陣腳，如果孟琉璃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去，那他的計劃豈不是徹底破敗了。阿璃，她會怎麼做呢？她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卷四溯光篇　第一百二十章　2）、心字成灰

清風朝露看著孟琉璃，用眼神徵求她的意見，該不該去開門呢？他原本計劃著拿孟琉璃做擋箭牌，故意讓衛天音誤會他倆的關係，這樣一來，就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不料，孟琉璃清醒過來後竟然立刻認出他是清風朝露了，現在看來，只能看孟琉璃的意思了。

孟琉璃將他手裡的面具拿過來，給他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