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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傳出來的,高峰為了自由而發出的吶喊,決不會,因為生命的消亡而喑啞。

高峰、於柏、和那位無名英雄,在你們長眠的地方,泥土掩埋的,絕不僅僅是一副副鎖著鐐銬的魂靈,可憐的大地母親,她含淚收容的,是那無數在戰火中飽受磋磨和屈辱的生命。

現在,站在這裡的這幾個人,幾個還活著的人,他們都覺得,若干年後,從這裡,一定會長出一棵參天的大樹,好像一座高聳的路標,朝你渴望的方向,朝你追求的遠方伸展著枝椏。

什麼是英雄,你們,就是英雄,你們為什麼犧牲,你們在哪裡倒下,你們為誰而死,時代垂下手無力回答,歷史掩起臉不忍翻看史書,但是,我們,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會永遠銘記你們的事蹟,記得你們的名字。

馬淇發誓一定要破解《曼倩遺譜》的秘密,來告慰自己祖先在天之靈,哪怕,需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謊言和欺騙,來對付自己的好朋友郭小寶,自己的好師父郭興國,他別無選擇。

他覺得,這些年,在七夜,他什麼都沒有學會,只是學會了如何偽裝自己,有的時候,他必須強迫自己堅忍起來。馬淇不知道,是社會太黑暗,改變了自己善良的內心;還是因為自己的內心原本就太黑暗,所以把社會上所有的人,都看得太壞了。

他只知道,事到如今,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不是假面具戴得時間太長了,就揭不下去了;是不是說了第一個謊言,就必須一個接一個,一直說下去。

鍾神秀說過,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永遠都不要說謊。可惜,他已經說了第一個謊言,就好像當第一滴墨汁落到了白紙上,這張白紙,就被玷汙了,永遠都不可能回到當初白璧無瑕的狀態了。

他看著郭興國,郭興國跪在高峰、於柏和無名英雄的墳前,端端正正地給每個人磕了三個頭。馬淇突然覺得有些作嘔,郭興國最喜歡作秀,就好像今天的葬禮,居然都邀請了媒體來參加,他是想透過這次行動來修正自己的形象嗎?

馬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把別人想得太壞了,他只知道,他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壞人了。

郭小寶默默地站在那名無名英雄的墳前。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家在何處,還有沒有後人啊。

姓名,只是一個符號而已,卻是世界上最有意義的符號。

這是一個烈士的墳。墓碑上寫著:“沒有名字的英雄”。

郭小寶可以想見,無論春夏秋冬,當風兒吹過墓穴的時候,會發出嗚嗚的聲音,彷彿是他在低吟。

“你問我是誰,我是風,我是雨,我是電閃,我是雷鳴,我是一切的一切,要把黑暗埋葬在黑暗裡的光明。”

有多少英雄,他們都沒有留下自己的姓名,但是,老百姓卻把他們共同的名字銘記在自己的心坎裡,他們的名字就叫:革命先烈。

是啊,你不必問我的姓名,正如你不必問嚴冬有多少飛雪,不必問盛夏有多少流螢。

回到了七夜,嬰寧把《曼倩遺譜》仔細地一頁頁掃描下來,存入電腦,然後給每人都複製了一份,方便研究。原稿怎麼辦呢,馬淇很大方地交給了郭小寶,說:“本來這東西就是郭家的遺物。”

郭小寶倒也並不客氣,就塞到了自己的挎包裡。他問兩人道:“你們發現了什麼沒有,關於《曼倩遺譜》的密碼問題?”

兩人齊刷刷地搖頭。

嬰寧道:“趙京一何等聰明,他都不能看出端倪來,更何況我們呢?”

“也未必啊,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嘛。”郭小寶道。

“呸,誰要和你們一起當臭皮匠。”嬰寧打了小寶一下,卻痛在了馬淇的心裡,好啊,兩人已經開始公開打情罵俏了啊,他發誓,一定要和郭小寶比比,看誰先發現《曼倩遺譜》的秘密,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他就是要證明,自己比小寶強。

想罷,馬淇道:“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怎麼?”兩人停止了打鬧。

“《曼倩遺譜》,既然是郭德彰祖上流傳下來的,那麼理所應當是比郭德彰更早的古人留下來的。怎麼這些文字,都是半文不白的,一點也不像古人寫的啊。充其量,是民國左右的作品啊。”

嬰寧道:“是啊,是啊。我還以為,《曼倩遺譜》是東方朔老爺子留下來的呢,可是,那時候的人,時尚是寫賦的啊,都是四六八句的,看都看不懂的那些。可是這個《曼倩遺譜》很好懂啊。”

“沒錯,裡面所記載的內容,都是有關相聲的舞臺技巧之類的,什麼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