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在一邊冷笑說:“說了是曼倩社的重張,哪裡又去覓來這些別派的人,這還是相聲大會嗎?變戲法的、耍雜技的都來了,乾脆耍猴鬥雞的也都請來得了。我看啊,這次的重張大會,要懸。”說著,揉著核桃,自顧自走了。
小寶心想:好吧,儘管嘲笑吧,看誰笑到最後。他對李義說:“李義師哥,我有個不情之請。”
“這麼客氣啊,什麼事啊,我欠你的。”李義說得客氣,心裡可是不以為意。
“我想帶趙霞師哥、雲陽師哥他們,到你家,拜訪你爸爸,向他了解一下全堂八角鼓的表演技巧。因為,這次要開花場,小師叔的人,自然是指望不上了,全靠我們自己了,你爸爸會那麼多樂器,還是中國現今僅存的全堂八角鼓藝人,他會表演那麼多東西,我們向他請教一下,行不?”
李義冷笑一聲道:“他算哪門子藝人,還僅存的,他早就不演了,全堂八角鼓,早就失傳了。不過,你們想去看看,行啊,去吧,到時候,別失望就行了。”
說著對郭興國道:“師父,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安排好節目單,通知我吧。”說完,也不等郭興國回答,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說實話,為了李義,郭小寶付出的最多,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領情。
風和日麗的下午,郭小寶帶著趙霞和雲陽,去了李忠的家。雖然那條又窄又小的陋巷,小寶只走過一次,可是卻好像異常親切,不久前,就是在這條巷子的最深處,他遇見了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一個大隱隱於市的世外高人。
小寶相信,只要他願意,這個人完全可以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可是,他卻選擇獨自一人守著一攤樂器,收著廢品,過著貧病無依的日子,他這是圖什麼許的呢?
都說“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這話是沒錯,可是,小寶還是認為,既然是金子,就應該要發光,這,是金子的使命。
所以,他這次來,要做的事情可真是太多了,他要向李忠請教曲藝方面的事情;八卦李忠和謝雲娥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還要代侯白撮合兩人。
最好,還要勸李忠出山,畢竟,老是蝸居在這個地方當宅男,人不傻也會變傻的,比如當年的薩達姆、如今的卡扎菲,這倆大名鼎鼎的著名宅男,老是宅在自己的防空洞啊、基地啊裡面,落得什麼好下場了啊,宅男的下場,多數都是如此可悲的啊。
正想著呢,已經走到了小巷的最深處,李忠的廢品回收站。
“李大爺,你在家嗎?”郭小寶喊道。
頭髮花白的李忠看起來的確是像大爺,郭小寶第一次見李忠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是李義的父親,所以無形中叫大了一輩,習慣了,此時居然改不過來。
門虛掩著,裡面卻沒人,眾人把手中提著的水果、雞鴨之類的見面禮隨意地放在地上,就四處打量起來。
世上還有比這更亂的屋子嗎,也許有吧,謝雲娥的八平米,比這可亂多了。
雲陽道:“我們給李伯伯收拾一下屋子吧,看這灰塵積的,住在這裡,對身體多不好啊。”
“李義和我們是師兄弟,照例我們是應該做的,可是,現在主人不在家,我們是不是應該退出去等才是啊。”趙霞道。
這時門外傳來了冷笑聲:“就這樣的人,也值得你們為他操心?”
“誰啊?”郭小寶剛問出這句就想起來了,這麼好聽的聲音,不是鍾神秀又是誰呢,只是,這時候聽起來,格外地刺耳。“神秀大哥,你怎麼來了?”
“喔,我來看看這拾破爛的,死了沒有,要是死了,幫忙叫個火葬車之類的,咱這人,就是局器。”
“局器”,在北京話裡是仗義,大方,豪爽的意思,鍾神秀平常主持節目的時候,總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這次難得說出一個北京方言詞,聽著可真彆扭。
“神秀大哥,瞧您這話說的……”郭小寶還沒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神秀,我看你的目的,是看中了堅琴門的樂器吧。”說話的,居然是馬淇。
說實話,郭小寶好久沒見馬淇了,自從曼倩社地窖探險之後,小寶就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不自覺地,和他的關係就疏遠了一些,沒以前那麼好了,本來,他們倆,誰跟誰呀,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
和他同來的還有李忠。“鍾神秀,我告訴你很多次了,你啊,就別想動我的樂器了,怎麼,還看中了什麼,想佔為己有啊。偷偷的,想渾水摸魚,我告訴你,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