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蹤影,哼,要是落到我手心裡,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他一抬眼看見了歡歡樂樂。這個死丫頭,該怎麼處置她呢。他淫笑著向歡歡樂樂靠過去。
歡歡樂樂此時早就停止了哭泣,而是對他嫣然一笑,這一笑,百媚頓生,龔衣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了。
“大爺,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歡歡樂樂的鶯聲燕語伴隨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俊俏臉龐,讓龔衣神魂顛倒。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冷靜下來,這麼一個尤物,自然是不能浪費了,可是如果僅僅留著自用,真是浪費,嗯,還是這個主意,獻給日本人,一定少不了我的好處。
想罷,他嚥了一口口水,道:“放心吧,跟我走,我不會虧待你的。”
李松正放棄了繼續追逐張濟,不是因為張濟跑得太快而追不上,也不是因為背上揹著侯白而追不上,燕子門的輕功是天下第一的,而是因為侯白的那句話。
“屋子裡還有我的小姐姐歡歡樂樂呢。”
等李松正趕回去救歡歡樂樂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人了。
李松正蹲下身子,對侯白說:“放心,哥哥保證,一定把你姐姐救出來。”
這時侯白方才看清楚,這是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鼻直口闊,雖然清瘦,但是渾身都是肌肉,尤其是他的一雙手,極細極長,關節處突出,如算盤珠一樣,還結著厚厚的老繭。
張濟終於跑不動了,癱軟下來,跌倒在地上,這時,整個人一鬆弛下來,他感到眼睛處痛徹心扉,可是,眼睛再痛,也比不上他的心痛啊。
他仰天長嘯,長嘆曰:“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值公平捱餓;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
說到這裡,只聽得身旁有一個聲音回答他說:“佛說:看他日後如何?”
“誰?”張濟心中一緊。
“老人家,你的雙眼?”
“被賊人所害。”
“唉,老人家,你可有落腳之處,我送你回去。”
“我的家?國已不國,家何謂家?我如今沒有去處了啊。”
“這樣啊,不如就去我的下處吧。雖然是一件破草屋,可是,畢竟也能遮風避雨啊。”
“你是?”
“喔,我叫郭德彰,在此附近撂地,今天颳大風,想來是沒有人來了,走吧,你的眼睛傷了,需要醫治啊。老人家,你如何稱呼啊?”
“我叫張濟。”張濟依然抱著手裡的三絃。
“張濟?可是堅琴門的張老爺子?”
“唉,從現在起,我就和堅琴門沒有瓜葛了。”
郭德彰扶著張濟,一步步艱難地走下去。
李松正很後悔,答應了這孩子要救他姐姐的事情,一步慢,就會步步慢,等李松正打聽到的時候,歡歡樂樂已經在日本人那裡了。
看著孩子渴望的目光,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對於救他的姐姐,他無能為力。
“你教我功夫吧!”侯白說。
“你要學功夫?”
“我要親自去救姐姐。”
不錯啊,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好,我教你,不過,學功夫,可苦啊。”
“我不怕。”
屋子裡,張濟懷裡還抱著弦子。
“張老爺子,這弦子已經壞了,就放下吧。”
“不,弦子只是壞了,不是死了。我不放手。”
“好,說得好,你也只是瞎了,不是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要是再不吃東西,你可就真的死了。到時候,兩腳一蹬,兩手一撒,什麼都帶不走,到時候,你可就真的要和你的弦子分開了。捨得死嗎?”
“德彰,你說得對,我吃!”
日軍司令部,歡歡樂樂換上了漂亮的和服,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墊子上,臉抹得白白的,彷彿瓷娃娃一般。
“太君,我美嗎?”她微微一笑,千嬌百媚。
往事,如同放電影一樣,一段一段地在張廣陵眼前閃過,這段故事,正好是發生在最前面的。那個時候,還沒有曼倩社,郭德彰還不出名,他還沒有遇見於柏、高峰,還沒有徒弟,他還在撂地,張濟甚至才剛剛瞎眼。但是,他的俠義之情,卻始終沒變。
對於進入盜夢空間這回事,郭小寶已經是家常便飯,不稀奇了,他睜大眼睛,想看清楚,這回又能看到些啥,可是奇怪的是,這次,他居然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