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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的情義,我心領了,不必為我費心思了。今天,有你們兩位,為我說這些話,做這些事,我王行健,就是死了,也值得。”

“怎麼,捨不得啊?你捨不得笛子,我也捨不得放王行健了。”雷鳴道。

雲雷也不說話,只是磕頭如雞奔碎米一般。

賀遏此時如同泥塑木雕一般,突然,他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猛地從地上站起來,道:“如果我把笛子獻上,你當真能放了王行健嗎?”

“當然,這兒這麼多人看著,我能食言嗎?”

“好。”賀遏又看了笛子一眼,一個大男人,此時眼中居然帶著無限深情,他一咬牙,雙手將笛子獻上,道:“給!”

鍾神秀知道,這一個“給”字,包含著多少無奈、多少不捨、多少屈辱!

但是,為了救王行健,他心甘情願地,承受這種無奈、這種不捨、這種屈辱!

直到這時,鍾神秀才知道,他錯了,錯得很離譜。自從知道了章鑫背叛王行健之後,他就以為,天下人都是壞人,天下人都對不起王行健,卻萬萬想不到,居然還會有人,對王行健有恩。

從長相上,鍾神秀認出,這賀遏多半就是賀文的祖先,而云雷,很可能就是雲陽的祖先,可是,他卻……

王行健,用自己的生命,說著相聲,可是他呢,他那所謂辛辣、詼諧的主持風格,說白了,只是為了收視率報告上那幾個微不足道的點數。為了點數而活著,是可悲的。

人都散了,大街上又恢復了淒涼和陰森。三個人相互攙扶著,蹣跚地回去,回到一個低矮的草房裡,門吱呀一聲關上了,好像是一聲嘆息。

雲雷拿著兩塊斷裂的牌匾,問賀遏:“還拾掇不?”

“拾掇啥啊,我看啊,以後,我們真的是幹不成了。”賀遏無奈地說,是啊,他的笛子,他最心愛之物都沒了,還說哪門子相聲啊。

王行健說:“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你們何至於如此。”

“瞧您這話說的,按輩分來說,您還算是我們師叔呢,師叔有難,我們義不容辭啊。”

“可是要你們付出的,太多了。”王行健嘆口氣道:“我在想,我是不是也放棄,得了。”

“別介,您可不能放棄啊。咱東城這一塊,可就指著您這一杆大旗了。”雲雷道。

賀遏也強打起精神說:“還繼續搞你的時評吧!”

“時評?我現在像過街老鼠一樣了,那些狗腿子只要一看見我說時事就會來趕我了,幾句話都說不了。看來是評不了什麼了。”

“這樣啊,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可別不樂意聽。”雲雷道。

“你說。”

“不如改時評為說古吧。”

“說古?”

“嗯,表面上是講古代的故事,但是把你的思想融入在其中,這樣那些狗腿子就不能趕你了,因為你講的是古代的故事啊。”

王行健思忖道:“嗯,我看蘇軾在《東坡志林》中說到一個評書藝人,手段十分高超,塗巷中小兒薄劣,其家所厭苦,輒與錢,令聚坐聽說古話。至說三國事,聞劉玄德敗,蹙顰有出涕者;聞曹操敗,則喜唱快。”

“對啊,那就看您的個人魅力了,要是您能做到像那個評書藝人一樣,同樣也可以達到您針砭時事的功效。”

雲雷一邊替王行健擦藥,一邊說:“首先是要立足下來,讓那些狗腿子拿不著把柄,可以說;其次是要大家都愛聽,說得好;最後一步,才能談到教育意義。在說都說不了和沒人想聽你說的情況下,談教育意義,本身就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嗯,你說得對。”王行健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啊,可是,當他聽到對自己有幫助的建議的時候,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照做的。

這大概就是智者和狂夫的區別吧,智者知道“兼聽則明、偏信則闇”的道理,而狂夫,是完全以自我為中心,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那種狂妄之徒,而王行健,偏偏屬於智者。

也許,雲雷和賀遏以後將放棄繼續搞自己的遏雲社了,可是,王行健,會一直繼續著自己的“說古”,直到他的生命,劃上句號。

鍾神秀知道了,這就是一個藝術家和藝人之間的區別,王行健毫無疑問,算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藝術家,真男人,而他鐘神秀呢,歸根結蒂,只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他感到汗顏。也許,從今以後,他要開始試著改變自己了。

再來看馬淇,他自然也是第一次進入盜夢空間,但是他之前不只一次聽見過郭小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