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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李義在旁邊嘆了了氣,他知道,張廣陵在說的那個好好的姑娘,是指他的母親。為什麼,為什麼當一對男女分開的時候,世人首先指責的物件都總是男的那個,可是,殊不知,這女子心狠起來,無情起來,比男子尤甚。外人,又怎麼會知道他們家的故事呢,當初,明明是媽媽,對不起爸爸啊。

馬淇看見氣氛又開始尷尬起來,便又只好上來打圓場,他清楚得很,這幾家人家的矛盾,比亂麻還複雜,哪兒就那麼容易就化解開了啊,要解開也容易,下狠手,弄死兩個,快刀斬亂麻,自然就解決了,可是,真能這麼幹嗎?

他當即便道:“那這燕子門,和東方朔,看上去,並沒什麼關係啊。”

“不,有關係。”李忠忙解釋說:“燕子門的絕技,神鬼莫知,很多神奇的門道,是一般雜耍之人,所不知道的啊。比如,他們有一項絕技,是一種看似輕功的技巧,叫做燕子飛,可以做到在不接觸任何實體物質的情況下,借空氣之力,這,可不是普通方家,都能做到的啊。”

“借空氣之力,您說的是利用空氣的阻力,來給自己一個上升的力,使身體在空中保持不落?”馬淇問道。

“不錯。”

“這,這不可能吧,能借到的空氣阻力,微乎其微啊。”馬淇不解道。

“我們要是能夠知道,我們也都全會輕功了,你說是不是啊?”李義笑道,他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落到了一個怪力亂神的世界裡。

如果說,剛才鍾神秀展示的那魔笛天音,大家還能用次聲之類的勞什子科學理論胡亂地解釋一番的話,那麼,當他看見父親親自佈下的結界,居然有如此神力,他就再也說不出什麼堅信自己是一個無神論者之類的話了。

於是,李義顫巍巍地問李忠說:“爸爸,那,你所在的堅琴門,也和東方朔有關係嗎,莫非,他們手裡拿的這些樂器,於是東方朔前輩留下來的。”

他十分希望他的爸爸能夠搖搖頭,這樣,他還能確認自己是生活在現實世界裡,而不是在一個玄幻的空間裡,可是,他失望地看見了他的爸爸,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世界觀終於被動搖了,從小到大,老師給他們講著不怕鬼的故事,《聊齋》被當成是作者諷刺現實生活的有現實意義的幻想類作品來分析,鬼打牆之類的,只不過是自然現象和心理作祟……可是,這一瞬間,老師們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唯物主義大廈就這樣,在瞬間傾覆了。

李義訕笑著,他還不能相信:“爸爸,你在樂器上,不會是真的使用了結、結界吧。”他雖然並不認為,結界這種東西,在現實社會會存在,不過,他也並不認為,以他們家的這件小破屋子和爸爸的財力,會使用紅外線之類高科技的把戲。

“沒錯,我是用了結界。”

李義的腦子再次一片混沌。“你,你從來都沒有告訴我這些?我,我作為你的兒子,我的爸爸是一個魔法師,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

“不,小義,你聽我說,我不是有心瞞著你。其實,我的確是想過,讓你做我的接班人,繼承這些法術的。”

“我不稀罕。”

李忠嘆口氣,自顧自地說:“只可惜,音樂之道,是要看悟性的。我們堅琴門的法術,不是單純的使用咒語、法力之類的,而是要使用音樂,要用自己的內心和樂器之間建立起一種契約,然後才能使用的。”

李義微微搖著頭,他一點也沒有聽進腦子裡去。

張廣陵突然插嘴說:“看來,堅琴門的產生,還與傳說中的琴神萇弘有關啊。”

李忠突然回過頭,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張廣陵,道:“你說得一點都不錯。先祖東方朔,的確是得到過萇弘的傳授。”

馬淇道:“萇弘可是周朝人啊,東方朔,是漢朝人。難道你要說兩人都是神仙,長生不老?怎麼我記得,萇弘可是早早地就死在了周靈王手裡的啊。”

“沒錯。”李忠道:“萇弘欲以琴道點化周靈王,可是卻被誣陷是奸臣,被判處車裂之刑。”

是的,萇弘死了,後人還嘆之曰:“昔者萇弘,周室之執數者也。天地之氣,日月之行,風雨之變,律歷之數,無所不通。然而不能自知,車裂而死。”

“他死前,請求用自己的琴最後再彈奏一曲。曲子悲涼激昂,充滿了憤怒。”李忠繼續說。

這話也沒錯,所以,世人有云:“聖賢不白之哀,託之日月;天地不平之氣,託之風雷。”

可是,李忠下面所說的事情,未必所有人都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