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都是毫無意義的幻覺。只要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就會重新恢復原來的正常了。
深呼吸,把眼睛閉起,嬰寧還能聽見那男人在自己耳邊的深情呼喚。“嬰寧,嬰寧,你怎麼了,你沒事嗎?”
這是誰,這是這麼熟悉的聲音,誰,誰才是我最熟悉的人呢?嬰寧突然想起了一個名字:“郭小寶。”
是的,小寶,只有小寶,他會對著自己傻傻地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裡不用裝任何東西,她不用帶著面具示人。其實,她知道,所有人表面上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可是,背地裡,卻都在說自己的閒話。
他們都在說,自己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才實學,完全是因為自己的養父是泉音堂的藝術總監,所以,才會給她安排了這麼一個非常好的職位。這樣的位置,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她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難道這裡頭會沒有貓膩嗎?
只有小寶,小寶對自己十分真誠,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他知道,自己是靠著真材實料,才得到主任的首肯的,因為,他和自己有著相同的背景,他的太婆婆,是前任的泉音堂藝術總監,所以,他也遭遇到了和嬰寧一樣的遭遇,一樣的苦楚。
或許,這就叫做“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吧,對於嬰寧來說,小寶,就好像是老天爺恩賜給她的一件寶物一般,是需要她好好珍惜的,所以,她不允許其他任何人碰自己的寶物。
自從她們一起跌落地窖之後,小寶在她的耳畔輕輕地說了那幾句話之後,她就下定了決心,今生今世,自己將只有小寶一個心愛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也不允許別人搶走自己的小寶。
其實,她也不想總是顯得這麼善於妒忌的,她應該也算是一個開朗、善良的女孩子,可是,一旦看到小寶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毫無顧忌地說說笑笑,玩玩鬧鬧,她的心裡就覺得很不舒服,很不爽,很有一種想要大聲喊叫的衝動。
啊,她想起來了,就在剛才,她還看見了,郭小寶,和一個七夜的安保人員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她有什麼資格,和小寶在一起,小寶是我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嬰寧又突然覺得一陣,眩暈,險些跌倒在地上。那隻堅實的臂膀,牢牢地將她抱住了,緊緊地摟著她,她覺得有一種力量暗暗地傳遞過來,好溫暖,好溫暖。
這,究竟是誰?奇怪,為什麼,一想起小寶,自己就會覺得眩暈,而且,她竟然越來越想不起來小寶的樣子呢?
她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人,天啊,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玄幻的世界中嗎?為什麼,周圍的所有人,他們的臉,竟然都是一張白板,上面什麼都沒有,沒有眼睛,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她覺得有點恍惚,再看自己旁邊的那個男人,竟然也是這樣,臉上沒有任何的五官。天啊,她竟然看不見人的臉了。嬰寧覺得自己的身子在顫抖,她想要掙脫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將她抱得更加緊了。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變得這個樣子,她知道,自己從小就因為有病,而被家裡人丟棄,可是,她一直以來,就只是喜歡笑而已啊,雖說她的神經方面,有問題,可是,她的智力,一點都不弱的,甚至可以說,比普通的孩子們,還聰明很多呢。
現在,自己愛笑的毛病已經好了啊,怎麼,怎麼又新增了這樣的一個不能辨認人的臉的毛病了呢?
失臉症,她突然想起了這樣的一個可怕的名詞。是的,她曾經聽說過,有些人,是患有這種疾病的,他們不能夠辨認在自己身邊的每一張臉蛋,所以,他們只能夠憑藉聲音、服裝等來辨認。一旦兩個人,哪怕長相完全不一樣,只要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都無法辨認出來。
難道,自己竟然是患了這樣的一種病嗎?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她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驚恐了,大叫一聲,掙脫了身邊的那個人,大步地跑開了。
“嬰寧,你不要跑啊,是我啊!嬰寧,你怎麼了,你究竟怎麼了?”
身後的那個人大叫著追上來,嬰寧狂奔著,她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靜靜地呆一會,或許,這也是鴕鳥政策的一種吧,可是,她卻無可奈何,她必須這樣做。身後的那個人還在追過來。
嬰寧的腦子使勁地思索著,誰,誰,這究竟是誰呢?
突然,腳下踩到了一塊小石頭,她的身子一歪,險些栽倒在了地上,幸虧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