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這樣,沈從薏就越擔心她在富察府會吃虧。雖才幾日的工夫,沈從薏的白髮都鑽出了幾根,她拉著景雪瑤的手,語重心長道,“雪兒,不是娘說你,她怎麼也是格格,日後你嫁入富察府,可要多多讓著她才成。永遠記住,她是正妻,是富察府的主母,若你招惹了她,即使她是你名義上的妹妹,日後也沒你的好日子過了。”
“哼,巴頓哥哥可是我這邊的,我怕她什麼。”景雪瑤叉著腰,甩開沈從薏的手。因為沈從薏三番五次的破壞她與富察巴頓的事,所以她對這個娘,心中也有了不小的隔膜,“她今天來是沒碰上我,若碰上的話,我非讓她知道知道,她這次來的是多麼錯誤。”
“格格不是來找你,是來找雲瑤的。”沈從薏見著景雪瑤的這副德行,心裡就難過的很。都怪她從前寵壞了這個女兒,導致如今這樣的掏心掏肺,她卻不放在眼裡,還好心當成驢肝潤肺,恨毒了自己。
“找她做什麼。”景雪瑤這樣說了一句,忽然反應過來,還哈哈笑了起來,“她定是怪景雲瑤找皇貴妃說項,讓我嫁入富察府的事情了。”
“你怎麼還笑的出來,她現在便如此了,你日後哪裡可能有好日子過!”沈從薏這會子心煩意亂,自是對景雪瑤這樣嚷嚷了一句。
“我不怕她,我只要巴頓哥哥愛我,能夠天長地久的與我一起,其餘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景雪瑤說著,招呼黃澤,讓她和蒼耳把東西送到自己房裡,才又斜瞥著沈從薏道,“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沈從薏望著景雪瑤的背影,忽的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她心裡難過,為何好好的母女,如今竟像仇人一般?她每一步都是為了景雪瑤,可她為何卻分毫不解?
“二夫人。”沈從薏也不知呆了多久,但見黃澤一臉擔憂的進了來。她擺擺手,支著額頭問道,“什麼事,說吧。”
“大姑娘回來了。”黃澤說著,貼心的到了沈從薏一側,幫她輕捏著肩膀。
“回來就回來吧,她自作自受,如今也是煩的要命了,陀瑾可不是好對付的。”一念到景雲瑤和她一樣煩悶,沈從薏的心裡還稍稍好過些。
“可是……奴婢見大姑娘喜氣洋洋的往念嫣苑走,好像還和二少爺說著什麼,該給陀瑾格格些什麼賀禮好……”黃澤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都掂量著的。若她告訴沈從薏,景雲瑤是故意繞路,在經過紫竹苑跟前的時候大聲說著這些,沈從薏定要氣的睡都睡不著了。
144、巴頓成親
“怎麼可能!陀瑾離開景府時是如何的氣勢洶洶,你我都看見了!她那樣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怎可能那般輕易的讓景雲瑤給哄騙過去了!”沈從薏簡直不敢相信黃澤口中的話,可這些年來,黃澤對她忠心耿耿,她都是看在眼裡的,此番實在沒必要對她說謊。
“二夫人,會不會一直以來,咱們都小瞧了大姑娘?”黃澤小心翼翼的瞧著沈從薏的臉色,後道,“也沒準大姑娘拿出了格格的身份,那樣的話,她與陀瑾格格便同等身份,陀瑾格格也不敢把她怎樣吧。”
“不可能!陀瑾的性子和她娘一模一樣,發起脾氣來,天皇老子都攔不住的,”沈從薏蹙著眉頭搖搖頭,後嘆息口氣,道,“只是不知道,那景雲瑤又使了什麼新招數,居然就制住了陀瑾這匹野馬……”沈從薏只覺腦中一片昏漲,對黃澤揮揮手道,“快去,將我挑的那薄荷醒腦香點上,我頭疼的很。”
“是,二夫人!”黃澤忙急匆匆的往外趕。
“等等!”沈從薏忽的想起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似乎腦袋也不昏沉了,只對黃澤道,“我與你一道去,正好,我也該給雪兒做些薰香佩在身上。”
富察巴頓與烏爾答陀瑾的婚事,因是乾隆賜婚,所以相當隆重。那一日,偌大個富察府倒是摩肩接踵,擠得連一隻蒼蠅都再容不下了。富察巴頓是狀元郎倒還在其次,他娶得正妻是當朝格格,貝勒的愛女;妾室是令皇貴妃身邊第一寵臣景祥隆的孫女。光這兩條人脈,已經足夠讓富察府被圍得水洩不通。
富察英奇欣喜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儘管他一事無成,又敗光了家產,可總算培養出這樣一個好兒子。如今可要稱之為額駙了,那他不也是名義上的皇親國戚了麼。富察英奇在人群中與眾人周旋著,如魚得水,他最享受的就是這種被人捧得高高的感覺。富察巴頓騎著高頭大馬分別迎回了烏爾答陀瑾和景雪瑤後,便走在二人中間,左側以花團牽著陀瑾,右側後方則是景雪瑤,孤零零的被蒼耳攙扶著——因她身份只為妾,所以是不能與妻得到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