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啊!”
景雲瑤被景澤嵐這一晃,本還是默默落淚,一滴一滴的,這下可是厲害了。眼淚成串的流了下來,如何都止不住。姬無雙在景雲瑤一旁,看到她哽咽成這般,忙對景澤嵐小聲道。“嵐兒,你瞧雲瑤已經這般,還哪裡說得清楚,而且這樣肅穆的場合,你就是再多的疑問與不快,都得忍著點。”
“六娘,那可是我娘——”景澤嵐如何都無法接受,要將沈從嫣的牌位打景府移去。
“雲瑤承受的痛苦會比你小嗎?她是個女子。尚且可以忍;嵐兒。你可是男兒身,從今以後,你要面對的還有很多。你必須學會一個忍字,明白嗎?”姬無雙強按著景澤嵐,這才讓他安靜下來,也只是咬著嘴唇默默流淚。
景澤嵐不明白,從他清醒的那一刻開始,景雲瑤就好像瞞了他很多事情一樣。有不少時候,他都看到,景雲瑤在默默落淚,景雲瑤因為什麼事而病了,可他是始終是問不出半分。景雲瑤實在把他保護的太好了,一切都為他鋪路,一切都是為了他。所以如今,就算是為了景雲瑤,他也不能在景府的祖宗祠堂面前,丟了他們那一房的臉面。
景祥隆見景澤嵐漸漸安靜下去,便又繼續讀道,“從此府內不許任何人提起沈從嫣的名字,沈從嫣一雙子女景澤嵐、景雲瑤過繼給溫晴茵,溫晴茵從今日起,便是景天佑正妻!”
經過前面那個大霹靂過後,後面這個倒是讓景澤嵐已然只剩呆滯了。沈從嫣猙獰的笑臉望著滿臉淚痕的景雲瑤,望著一如從前那般傻呆呆的景澤嵐,又看了看被小廝隨意抓在手中的沈從嫣牌位,那牌位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正妻沈氏,可如今,就當著她那一雙兒女的面前,被砸得稀巴爛。
這是何等的清爽與大快,沈從薏許久沒有這樣的長噓一口氣了。做完這些後,眾人再度起身,出了景府大門口,便三兩成群的往京郊景氏祖墳而去。為避人耳目,眾人都離得極遠,景雲瑤與景澤嵐相互攙扶著,和姬無雙走在最後面。直到這個時候,景雲瑤才真的明白,原來有一個好姐妹在身邊,竟是這樣的窩心——儘管她們名義上是母女——當她傷心欲絕的時候,姬無雙感同身受,一面抹淚,一面安慰她們兄妹。
可這場景在沈從薏看來,卻是虛假至極。在被沈從嫣弄了這麼一遭後,沈從薏除鴻時外,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友情對她來說,或許便是最最不值錢的了。景氏祖墳佔地頗廣,這也是景祥隆光宗耀祖後,用重金買下的一片廣闊的土地。這裡聳立著的,都是景氏曾經的祖先,而沈從嫣的墓,便在最靠西邊,感覺便是孤零零的。當初沈從嫣死了的時候,已經不受景天佑待見,讓她的一雙兒女還呆呆傻傻的,自然,重視她的人就更少,在當時看來,能入景氏祖墳,對她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只是如今,這莫大的恩賜也已經成為過去。景府眾人遠遠的站著,看著一干小廝下人拿著鋤頭、鏟子,一下一下的挖著沈從嫣的墳。由於年代久遠,那墳上已經長出不少小草,一看便知鮮少有人打理。景雲瑤眼見著自己的墳被挖開,露出那黑色的木棺,整個人再也站不住,儘管姬無雙一直扶著,她還是軟軟的栽倒在地上。
“家長,家長,雲瑤她……”姬無雙見如此,也是無法,只得乞求景天佑,希望這樣的行為不要繼續下去了。
可誰知,景天佑居然頭一次冷著一張臉對姬無雙怒氣道,“這是景府的私事,她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該得此下場!”
短短几句話,說的姬無雙當場都愣住了。景天佑何時這般對待過她,難不成日後,她或許也會和這個曾經的景府大夫人一樣下場?她可是聽說,從前這位大夫人也是與景天佑相談甚歡、夫妻和睦的,甚至可能還要更親密一些。
姬無雙心灰意冷的回到景雲瑤身邊,見她面如死灰,眼睜睜看著一干人等將棺木撬開。姬無雙實在不忍心了,伸出手捂住景雲瑤的雙眼,低頭時候,眼淚落在了景雲瑤的手背上,“雲瑤,別看了。”
景澤嵐高吼了一聲,“娘——不要,不要動我娘——”之後就拼死的往前衝,不願讓那幾個小廝再動一下。他一面跑,一面對景祥隆和景天佑大吼道,“我娘已經去了二十餘年,難不成你們就不能給死人一個安寧嗎?她就算做了再錯的事情,也不至於讓你們將她挫骨揚灰吧!”
“攔住他。”景祥隆不忍看到景澤嵐這般,對著一旁幾個小廝下了令。景澤嵐本就體弱,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就架住了他,硬生生把他拉了回來,只留下他在原地嘶聲裂肺的喊著“娘——娘——”
沈從嫣,你看到了嗎?我對你的許諾,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