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鬼怪一樣。
明明快夏至的天,怎麼還沉得如此之快?
回到景府,景澤楓與景澤嵐商量好了一道往延壽苑去尋景祥隆,本說帶著景雲瑤一齊,景雲瑤卻以飢餓難耐為由,先回了念嫣苑。醉竹已經候了許久。見景雲瑤終於露頭,卻沒有景澤嵐的影子,心中雖怪。卻也迎上前去福身問安。
景雲瑤匆匆答了醉竹的話,便往臥房而去。醉竹在身後緊跟,不敢有半分怠慢,只是到門口的時候,對寒煙使了個眼色。寒煙本想問景澤嵐為何沒回來,見醉竹如此。也沒有開口,就往小廚房去了,準備給景雲瑤端晚膳過來。畢竟她從前也是伺候過景雲瑤的,還是從小就在一起的情分,景雲瑤的喜好她清楚的很。
景雲瑤回到臥房,馬不停蹄的坐在桌前,讓醉竹備下紙墨筆硯,便奮筆疾書。醉竹不懂草藥一類,但知道景雲瑤是在寫一張方子,但見景雲瑤寫下幾行之後,便又蹙眉團起扔掉,方子也是改了又改,直到將一厚沓的宣紙寫剩一指厚,地上滿是宣紙團的時候,才稍稍滿意的點點頭。
從頭到尾,醉竹一直在旁靜候,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景雲瑤抬起頭,面帶難色的將這方子交給醉竹,後悄聲道,“醉竹你聽好,一定要偷偷的去庫房給我找這幾味藥來,這都是從前我積攢下來的草藥,你速速取來。”
“是,大姑娘。”醉竹果斷的起身離去,而景雲瑤則趁著這個時候將地上的紙團一一撿起,仍在廢紙簍裡,又補了一腳。正逢這時候寒煙端了晚膳來,見景雲瑤面上帶著些許蒼白,又念起她今兒回的特別晚,景澤嵐又不在,便焦急問道,“大姑娘這是怎麼了,今兒回的這樣晚,二少爺又偏了不在。”
“你這嘴巴,就是閒不住,什麼時候能學學醉竹。”景雲瑤笑罵了寒煙一句,寒煙似乎很久都沒有陪她用過膳了,這下子見她端著晚膳進門,景雲瑤的心還暖了一下。
“大姑娘只記著醉竹的好,全然忘記奴婢了,”寒煙立即撅起嘴,一副吃了味兒的小娘子模樣,“也是,現在大姑娘讓奴婢伺候二少爺,所以大姑娘與醉竹走的近,就不喜歡奴婢了。”
“你這丫頭,忘恩負義的,”景雲瑤點了點寒煙的額頭,又笑道,“我為什麼偏派了你去伺候哥哥?還不是為著你的日後打算。”
“大姑娘,又取笑奴婢了!”寒煙立即臉紅的猴屁股一般,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就在那裡矛盾的絞著手帕。
“得,得,我輸給你了,”景雲瑤見此,也不多說什麼,只道,“哥哥是去了祖父那裡,一會兒便回來了。你且先去小廚房候著吧,一會兒我用完了膳,也去給哥哥準備些補身的湯水。畢竟是春夏交接的時候,怕哥哥的身子受不了。”
寒煙雖還是粉面通紅,但歡喜的下去了,臨到門口的時候,正見醉竹回來。寒煙瞧醉竹見她就背過手去,倒也好奇,圍著她轉了好幾圈。景雲瑤見醉竹雖冷靜,但那藥味兒畢竟挺大,便幫其解圍道,“寒煙,你還不趕緊去小廚房,一會兒哥哥回來了沒吃的,我可要發落了你,將你隨便找個乞兒嫁了便是。”
寒煙聞言,趕緊腳底抹油溜了,生怕景雲瑤這話當了真。醉竹進來後,關上門,將幾味草藥呈給景雲瑤。景雲瑤瞧了又瞧,拿起來又放下;後又蹙眉拿起,最終是配出了一小包,放在懷中,剩餘的則放在紅木盒子裡。
“醉竹,此事不許與任何人說起,只有你我二人知曉。”景雲瑤叮囑了醉竹一句。
醉竹自然點頭,她已經打定跟著景雲瑤一輩子的決心,生不離死不棄,所以無論景雲瑤做了什麼,準備做什麼,她都會支援到底。景雲瑤見醉竹依舊只是點頭,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心下也是覺得委屈了她,便開口問了句,“你……你不準備問我做什麼嗎?”
“大姑娘若想說,自會與奴婢說;若不想說,奴婢何苦強求。”醉竹對著景雲瑤一福身子,又道,“奴婢既然跟著大姑娘,自然要為大姑娘打點一切,這是奴婢的分內之事。”
“醉竹,你只要記得,我做的一切……無論是什麼,都是為著日後的路能夠更好走。”末了,景雲瑤接了這麼一句。
景澤楓和景澤嵐打延壽苑出來的時候,表情都比下馬車之後好了不少。景祥隆自是一張巧嘴,不然何以在令皇貴妃那裡被衝了幾十年。景澤楓如今也不再在意這個機會,畢竟景祥隆說了,日後還有更多更多的好機會等著景府的子孫。他也是景府的子孫,還是從小被景祥隆教育的,所以他覺得,景祥隆向來為人極公正,決計不會只偏向景澤嵐而冷落他——況且在景澤楓眼中,景祥隆最寵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