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出門子?小姨許婆家了嗎?錦曦和錦柔同時豎起耳朵,囧囧盯著孫玉霞,而素來潑辣爽朗的孫玉霞,竟然紅著臉垂下了頭,囁嚅著:“娘莫把我往外推嘛,我還想在家多陪您,陪玉寶,還有我這倆外甥女幾年呢!”
“嘎婆,小姨夫是哪村子的?”錦柔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脆聲問,這一問,把孫玉霞窘的,恨不得鑽了地縫。
“你小孩子家家的,問這些幹啥!”錦曦假裝瞪著錦柔,只一個眼神。姐妹倆默契的腹黑一笑。
錦曦又接著報賬,是關於栗子的,按著不同等級和售價,一一報出來,孫玉寶一筆一劃認真的記著算著,到最後,孫玉寶停下,撥出一口氣,雙目大放異彩,孫玉霞她們都圍攏過來急忙追問。
“扣除掉咱送給人嘗的。賣剩下的,大栗子三十文每斤,中栗子二十文。小栗子……照著這樣的價格算來,咱這回統共賣了四百八十文錢!”孫玉寶激動的報出數目,錦曦暗暗點點頭,她心算的結果,也是這個數。不過這桌上實際的銅錢,卻沒有四百八十文,因為她拿了八十文出來,買了包子點心,給錦柔扯了一根紅頭繩,給嘎婆帶了一包枸杞。
“二虎舅舅出力不少。這四百八十文,做三份,舅舅一份。二虎舅舅一份,我自個留一份,賣包子點心的那部分,從我那裡頭出。”錦曦自顧算好,一邊已從桌上的銅錢裡。撥了一百六十文推到孫玉寶面前,又撥出一百六十文來。用繩子串著,打算明天送去給孫二虎。
“這可不成,這事從頭到尾,曦兒可是唱的重頭戲,手頭就落八十文,那怎麼行?”孫玉寶不贊成這種分法:“我的那部分,該算給曦兒!”
“都是一家人,誰多誰少都一樣!”嘎婆笑呵呵道。
“是舅舅的,就該舅舅自個收著,等到下回咱再去鎮上做買賣,到那時買東西的銅錢,再從舅舅那裡頭出!”錦曦笑嘻嘻道,用眼神暗示了下孫玉寶,孫玉寶隨即意會過來,他記得,曦兒那裡還攥著那些人賠償的二百文呢。
賣栗子的事兒,到此便告一段落。忙碌了一天,大傢伙都累,各自散去歇下了。
翌日,錦曦很早就起床,照例去灶房舀水洗漱,走到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嘎婆的說話聲。
“你爹過世那會子,你大姐出了門子,你七歲,玉寶五歲,娘一個人顧不來,把你當大人使喚,這一使喚就使喚了十多年。是娘沒用,拖累了你,至今都還沒成家……”
錦曦目光囧囧,想起昨夜被打斷的那個關於孫玉霞婚事的話題,暫停在屋外,偷瞄了眼裡面,孫玉霞照例在鍋臺邊忙著熬野菜粥,灶口下面,嘎婆一邊塞柴禾一邊溫聲跟孫玉霞說話。
“如今,玉寶也大了,是時候說你的事兒了!娘不是要攆你,娘是真急了。等年根底下,他從縣裡做工回來,就讓他來提個親,咱兩家親上加親。”
“娘,我不急,他也不急,您可急個啥嘛!”
“玉霞啊,咱娘倆啥話不能說哪,過了年你就十八了,你姐在你這個年紀,就生了曦兒。你要是再拖,可真的拖成老姑娘了,大虎那孩子憨厚,你說個啥就聽個啥,人家嘴上不說,心裡急那也是應當的……”
哦,原來小姨的未婚夫,是孫二虎在城裡做工的哥哥孫大虎啊?哎呀,這可真是親上加親!
“他要是敢嫌棄我老,那就別娶我進門好了,我孫玉霞啥事都敢做,就是不賴人要!”嬌嗔的話語,伴隨著飯撈子磕著鍋沿的聲響,從灶房裡傳來。
“瞧瞧你這孩子,說的啥孩子氣話,讓曦兒柔兒聽著,還不得笑話你這做姨的?”孫老太笑罵:“這事兒啊,就聽孃的。往後,還有兩日就是霜降,等過了霜降入了冬,咱家田地裡的活計少了,你就抽空多做些繡活。除了賣錢,也給自己做些,出嫁的時候用得著!”
“娘啊,您這是咋了,一大早就說這麼多話!粥都熬好了您話還沒說完?”孫玉霞嬌羞的跺了跺腳,恨不得把老孃往屋外推。
“好好好,娘不說,娘去喊那倆小鬼起床喝粥!”
早飯後,錦曦幫孫玉霞在灶房裡刷鍋的時候,孫玉霞調侃錦曦,錦曦也不示弱,便歪著腦袋,天真而又好奇的看著孫玉霞問:“小姨,你說,等你出門子那會,我該叫他大虎舅舅呢,還是大虎姨丈?”
“呀,你咋曉得這些的?那些話全給你聽去了?你這小鬼頭,看我咯吱你癢癢……”
“呀呀,小姨,我再不敢笑話你了,我求饒,求饒還不成麼?……”
在孫家溝的日子,平靜而溫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