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這一塊的地價屋價,在長橋鎮應是屬於中下等的。住在這裡的人,迎面遇上的,看打扮模樣,也是尋常的做工小販,或者小買賣人家。
長橋鎮的住宅佈局,跟現代相似,還劈有專門的富人區。
像文鼎那樣。衣著料子很優良的人,家裡還有專門的管家,怎不在長橋鎮南面的喜蹬枝巷裡購置房產?錦曦有點小疑惑。
三人叩響了質樸院門上,那兩隻佈滿鐵鏽的環,門後隨即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開門的還是福伯,在他身後的小院裡,傳來文鼎有點不悅的聲音:“福伯,是否舅舅那邊派人過來?若是,你只管打發來人,讓他去鎮外官道候著便是!”
聽腳步聲。他一邊問著腳下已朝院門這處走來。
錦曦站在孫玉寶身後,歪著頭目光從他肩膀邊朝前投去,便瞧見院子裡的桂花樹後。轉出一抹身影,正朝這急衝而來。
來人不是別人,真是文鼎。
文鼎今日穿著一身天水青的深衣,腰間繫著同色佩帶,走動間袍袖翻飛。身形挺拔而優雅。
墨染的發高高綰起,飛眉入鬢,眉目清雋。手裡把玩著一塊牌子,邊走好像在邊思忖些什麼,眼睫低垂,眉心微微擰著。上晝的暖陽灑在他的周身。卻驅趕不了他與生俱來的那股清冷之氣。
“文兄弟,是我們幾個!”孫玉寶高聲道。
文鼎微怔,隨即抬眼。便瞧見福伯正領了三人進門,孫二虎走在最前頭,手裡拎著兩隻咕咕亂叫的山雞。
孫玉寶走中間,正朝他揚手,跟在孫玉寶後面。梳著兩個小元寶髻,兩條小辮子垂在胸前的清秀小姑娘。懷裡抱著一隻包袱卷,正有點好奇的打量著這小院裡的一切。
看到來人,文鼎目光一亮,先前籠罩在眼底的一絲煩悶,不知不覺間不見了蹤影。
“你們幾個怎來了?快,屋裡坐!”他高興的迎上來。
“少爺,舅老爺那邊……”福伯欲言又止,因為文鼎制止的眼神。
“你先下去忙去,我這自有打算!”他淡淡道,招呼孫玉寶三人進了堂屋。
堂屋寬敞明亮,掛著松竹的中堂,屋裡的擺設也很尋常,瞧不見半件奢侈的擺設。整體的佈局給人的感覺,整潔中透出清雅,跟主人的格調跟匹配。
福伯隨即端了茶水來,一一奉上,跟茶水一起來的,還有幾碟糕點。
“你們三位天沒亮就趕路出山,鐵定沒用早飯,我這些糕點,大傢伙先墊個肚子。晌午飯時,咱再好好喝幾杯!”文鼎道:“我還要跟二虎好好探討下獵殺山雞的事呢!”
福伯又朝文鼎這瞟了一眼,但沒做聲。
“文大哥,瞧你這身打扮,是不是要出門辦事啊?”錦曦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收回目光問坐在她對面的文鼎。他們只是順便送東西來給他,不想耽誤他太多功夫。
文鼎正跟坐在旁邊的孫二虎談論關於獵山雞的事情,聞言轉過臉來,目光溫和的看著錦曦,道:“不過是舅舅交代了一些事情,要去望海縣城跑一趟,下晝去也無妨。”
“文兄弟,你要是有事,就只管忙去,我們今個來,是曦兒做了些茶葉,想拿去茶葉鋪子瞧瞧行情,看能不能兜售。就順便給你送些來嚐嚐。”孫玉寶道。
“哦?”文鼎目光炯炯,掃了眼錦曦,跟孫玉寶道:“曦兒幾時學會做茶葉的?這倒是新樣事,就算事情再急,我也要嚐嚐看。”
錦曦微微紅了臉,雖然他笑起來的樣子很親切,沒有那股清冷疏淡的感覺,但還是有點不太習慣他的調侃。
文鼎說罷,便讓福伯把他自個的茶撤下去,用錦曦帶來的綠茶,重新沖泡了一杯。
他優雅的抿了一口,微微闔眼,做出一副陶醉的樣子來。修長的手指,擎著白玉瓷杯的杯蓋,輕輕的拂著上面的浮葉。目光灼灼落在對面,正一臉緊張的錦曦的身上,輕聲笑問:“這綠茶,當真是出自曦兒之手麼?長橋鎮的茶香軒裡,最上等的綠茶,也不過這個味兒!”
一旁也沖泡了綠茶的福伯,也發出如此感慨:“錦曦姑娘小小年紀,能做出如此口味的綠茶,實屬不易!去年我在茶香軒買的那幾斤綠茶,細細品咂起來,似乎沒這綠茶鮮美。”
“福伯,這些茶葉,是曦兒他們現採現做的,茶香軒的那些茶,好多是隔年的陳茶,怎能跟這茶相媲?”文鼎揚眉道,又垂睫抿了一口,細細品咂,做出回味無窮的樣子。
錦曦雖然心知文鼎這是故意在給她鼓勵,但是,連福伯都這樣說,至少證明一點,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