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起來。錦曦不怕被人白眼,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更行。可是,孫二虎這樣堅硬的態度,也讓她有些遲疑。
“要不,咱去跟文鼎那問問看?興許他能幫咱一把?等到咱把鋪子開起來,賺到錢了就即刻還給他?”孫玉寶提議。
“我不贊成。人家那也是寄居在他舅舅那,咱盤鋪子差著一大截,回頭粉刷啥的,還得花錢,人家也不定能拿的出來,還是不要去為難他了。”錦曦想了想,否決了孫玉寶的提議。
梁愈忠愁苦的嘆著氣,一邊走目光四下在街道邊上掃過,試圖尋找藥鋪子。要是賣血能快些換來銀子,他會毫不猶豫。
“大姐夫,玉寶,曦兒,你們都別犯難,我把家裡的牛和馬都給賣了,一定能讓曦兒的鋪子,早些開起來!”
“二虎,這可萬萬使不得,莊戶人家的牲口,那可是少不得的!再說,你出錢出力的,怎能讓你把家當都給添進去?這事說啥也不成!”梁愈忠急道。
“就是啊二虎,你把牲口都賣了,往後咱們的貨物咋運出山呢?還指望著你那哪!”孫玉寶道。
“那我就把馬給賣了,留頭牛就成。”孫二虎堅持道:“曦兒盤鋪子要花一筆,盤下鋪子後粉刷啥的,都要花錢,不賣馬是成不了事的!反正那馬,原本也不是咱的!”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誰都別打退堂鼓!”孫二虎道。
梁愈忠打了個哀聲,作為父親,他越來越覺得羞愧無能。孫玉寶想了想,道:“當務之急,也只好這樣了,二虎,你這樣子為咱……”孫玉寶嗓音有點粗,說不出話來。
“玉寶,是兄弟的,就別跟我說這些見外的話。”孫玉寶捶了下孫玉寶的肩,咧嘴笑道。
一旁的錦曦,也是眼角有些溼潤,她扭過臉去,不想讓他們瞧見她眼中的動容和脆弱。
上一世她是寄人籬下,得不到疼愛的孤女,這一世,她身邊有這麼多,真心疼愛她的人。起初對命運還抱有埋怨,讓她重生到清貧的莊戶人家,但經過這麼多事情,錦曦心裡早被滿足和感激填的滿滿的。
這個時候,不是哭哭啼啼說感激的時候,語言是最蒼白無力的,只有真正的去做好該做的事情,把鋪子經營的紅紅火火,才不枉費孫二虎今日的一番付出。
錦曦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微微垂眼把落到額前的一縷髮絲,輕輕挽到耳後。孫二虎眼角的餘光,瞥到錦曦小女兒狀的小動作,清秀的面龐,鼻頭卻有些微微發紅,孫二虎心裡明白小丫頭是心裡感激的。
他也覺得心裡暖暖的,為他也能夠為她分擔些事情,而感到自豪起來。
因為錦曦還要去給孫玉霞捎帶些針線,而孫二虎卻急著去牲口集市那塊問行情,於是四人在一處路口便暫且分開行事,梁愈忠陪著孫二虎,趕著馬車去了牲口市集,孫玉寶則陪著錦曦。
約莫一個時辰後。四人在鎮子西頭的老楓樹下聚頭,應該是問的行情還不錯,孫二虎和梁愈忠看起來心情都很高昂,坐在回山的馬車上,幾人一路還在談論著牲口的事情。
錦曦從梁俞忠和孫二虎的對話中,這才得知,這個時代的人,相比較現代,有錢人居少。普通百姓大都是步行,不然便是牛車騾車什麼的。能用上馬車的人家,不多。
所以,馬匹的買賣。並不像豬牛那樣的司空見慣。但去那邊打探下行情,還是可以的,真正決計要賣馬,那還得把馬趕去望海縣城才成。
錦曦抱膝坐在後面的車廂裡,簾子高高的撩起。看著外面那一輪日頭,似乎是追著他們一路的往西邊去。
落日熔金,爹和舅舅他們一路說說笑笑,錦曦抿著嘴,安靜的想著自己的心事。她的心事很多很多,關於鋪子的簡單裝潢。關於買賣的貨品,關於她接下來要製作的其他日用品,關於掌櫃。關於賬房……
“曦兒,你猜我和你爹在牲口市集那遇著了誰?”不知何時,前面傳來孫二虎興奮的聲音。
“啊?誰呀?”錦曦一晃神,收回心思。
“是文鼎呢,我們在牲口市集那碰著面。他剛好剛從望海縣城回來!”孫二虎不待錦曦回應,兀自興奮的道。
錦曦不自覺的豎起耳朵。
“我就跟文鼎說。我盤算著把那馬給賣了,讓他給估個價。文鼎說了,咱這馬,大概能值個三十兩銀子左右呢,我曉得他常跑望海縣城,就託他給幫忙找找看買主!”
“要是真如文鼎說的那般,咱這匹馬賣出個三十兩,咱除了盤下鋪子,還能有錢粉刷鋪子,還能進些貨品呢!”孫玉寶高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