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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道:“那高粱酒在咱這一帶,稀罕著呢!咱爺倆不急著喝。等回頭你大哥二哥四弟他們都回來了,咱一家子再樂呵樂呵!”

既如此,梁俞忠只好作罷,他本身也不是個嗜酒的人。

譚氏一直垮著臉,悶著頭吃飯。錦曦掃了眼桌上的菜,端來了三道菜,大白茶是飯桌上的主流菜。

第一道是燒土豆,不曉得是出自楊氏還是金氏的手,起初應該是醬油擱多了,然後為了褪色,就猛加水,於是燒出來的土豆黑乎乎黏糊糊,還帶著一點點焦糊的鍋巴味。

不需要技術含量的清炒大白菜,賣相稍微好一點,還有一碟醃大白菜芯,嗅著氣味辣辣的,還帶著點酸臭味。

這些菜,僅憑這副賣相,絲毫勾不起錦曦的食慾,錦柔許是也一樣,在一旁眨巴著大眼睛,不時瞅向飯堂門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期盼見到端菜的楊氏。

“都別愣著了,趁熱吃!”老梁頭拿起筷子,招呼桌上人。

“奶;要過年了;村裡虎頭他們家天天啃肉骨頭;咱家咋還吃這些個呢?”梁禮青哭喪著臉;在飯桌上嚷嚷起來。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吃個飯都塞不住你的嘴。有的吃就此,要挑揀那就滾蛋!”譚氏不耐道,夾了一筷子大白菜,吃了起來。

錦曦錦柔對視了一眼,也伸出筷子,挑了一點點土豆泥,就著碗裡的紅薯飯,一粒一粒的細嚼慢嚥著。

“虎頭家那是殺了一頭年豬,這要擱在往年,咱家也有。”老梁頭對這孫子說話倒是很有耐心。

梁禮柏在一旁緊接著嚷嚷道:“爺,咱正長個頭呢,爺常說禾苗虧了肥長不好,咱肚子裡沒油水也長不好啊!”

老梁頭嘆了口氣,擱下筷子,不吭聲。

譚氏瞪著梁禮青,喝道:“少跟我提年豬提吃肉,要不是你爹那不爭氣的,咱還愁沒肉吃?提一回我就氣一回,作死的!”

梁禮青垂著頭,癟著嘴小聲嘀咕:“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奶有氣朝我個小孩子家家的撒啥呀!”

話音未落,譚氏一筷子敲在梁禮青腦門上,怒罵:“混小子你嘀咕啥呢?作死的,吃我的喝我的,毛還沒長齊就頂撞我來?等你翅膀硬了,那還不得了?”

捱了一筷子,梁禮青梁禮柏再不敢放肆,趕緊埋下頭狼吞虎嚥起來。錦曦瞥了眼對面的這倆小子,暗皺眉頭,這兩人的吃相可不是一般的難看。

梁禮青是個漏下巴,吃的臉上下巴上桌上胳膊上,到處都是。至於梁禮柏,錦曦從來不敢在吃飯的時候正眼瞧他。因為他的臉上,永遠掛著兩條清鼻涕。

譚氏還在罵著梁禮青和梁禮柏,可眼角的餘光為啥卻是朝梁俞忠那直梭呢?錦曦垂著頭,砸吧著譚氏這話外音,好像是在敲打梁俞忠呢?

梁俞忠怎麼了?啥時候也頂撞她了嗎?錦曦心裡壞壞的想。

就在這時;飯堂門口一道身影閃過;楊氏端著一大盆湯來到了飯堂。

“哇,是大白菜肉湯!”梁禮青和梁禮柏見到漂浮在清湯上的幾條肉絲,眼中大放狼光,全然忘記了譚氏還在拿他們殺雞儆猴。

“我是哥哥,我先喝!”梁禮青去搶那唯一的勺子;舀了一大勺就往自個碗裡倒。

“哥哥該讓著弟弟;我先來!”梁禮柏毫不退讓;一把搶過那勺子;乾脆跳到凳子上去,揮舞著勺子朝那肉湯裡打撈肉絲,大半個身子就趴在桌上,那清鼻涕差點就垂到肉湯裡。兩小子就在飯桌上;為那一隻大勺子爭搶起來。

“搶啥搶?都是餓死鬼投胎的!”譚氏罵;兩小子搶的起勁兒;不理睬譚氏的罵。

老梁頭直皺眉頭,看了眼身旁斯文數飯米粒的倆孫女,眼底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搶啥搶;去灶房再拿個勺子來就是了;曦兒;柔兒;等會勺子拿來;你兩也喝口肉湯好好滋補下身子!”老梁頭對錦曦錦柔如此道,可是,卻沒有人去灶房拿勺子。

“禮青你這臭小子;你是哥哥該讓著弟弟嘛;弟弟上回舅家給的那糖角子,不也分給你了?你咋忘恩負義咧?”楊氏在邊上瞧得起勁兒,根本就沒把老梁頭吩咐拿勺子的話聽進耳裡。這會子眼見梁禮柏漸漸處於下風,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礙於老梁頭和譚氏的面,又不能直接擼了袖子上陣幫搶!

“吃飯的時候,有你插嘴的份兒?滾一邊去!”譚氏不去分開這揪成一團的倆小子,倒轉過頭去罵楊氏。

老梁頭無奈的嘆著氣:“你兩一個個的來,都有湯喝有肉吃,咱老梁家的子孫,為了區區幾片肉絲搶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