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味……
這邊空曠些的地方,梁俞忠正在擺弄嘎公留下的,做木工活的那些傢伙什。錦曦坐在一旁的小竹凳上,一手託著腮幫子,另一手拿著一塊紅石頭,在面前的小石板上寫寫畫畫。
“姐,你家曦兒可真聰明,我聽玉寶私底下說,他教給她的那些字,教一個會一個。你瞧瞧,坐在那寫寫畫畫的,還真像模像樣呢!”孫玉霞碰了碰孫氏,小聲道。
孫氏抬眼瞅了眼錦曦這邊。目光寵溺:“這孩子自打病了那一場後,整個人都比以前大膽了許多,許是老天爺可憐她!”
“我倒瞧著這很好!”孫玉霞道,轉而朝錦曦這邊湊趣問:“曦兒,瞧你大半個晚上寫寫畫畫刪刪改改,一會皺眉一會眯眼的,你在琢磨些啥呢?”
“我在琢磨,咱的鋪子開張,該採辦哪些小商品!”錦曦目光盯著小石板上羅列出來的商品名稱,道。
“要我說啊。啥樣東西賺錢快咱就賣啥!”孫玉霞咬斷手裡的線頭,很乾脆道。
錦曦忍不住笑了,孫玉霞說的可真簡單。殊不知經商這一行,可是水深的很,不能弄清裡面的學問,大把的銀子和心血砸進去,到最後也是血本無歸。
“曦兒。咱憑著手頭的本錢來進貨唄,你不也說,咱這會子做的是小本買賣,鋪子開在巷子裡,賣的是些居家過日子的日用品,那咱就照著這些來採辦!”孫氏不忍瞧見錦曦操心的樣子。也發表自己的建議。
錦曦點點頭:“那是自然。”
五十兩銀子,加上手頭的十兩,還有那副純銀長命鎖。錦曦有信心把雜貨鋪子開起來。
“我琢磨著,咱的鋪子雖聘了張掌櫃做掌櫃,但咱自個也要派人長期駐在鋪子裡,跟著張掌櫃學打理和管賬。”錦曦道。
鋪子的所有權是屬於她和孫家的,張掌櫃再有經商本領。也是外人,錦曦不可能把自己的所有心血。交付給一個外人來打理。所以鋪子裡必須要有自己人,關於這個人選,錦曦心裡已經有相中好的。
“我們娘幾個是不行的,大字不識幾個,曦兒你要操心的事情多,看來家裡只有你爹和你舅。”孫氏道。
錦曦看了眼正專心刨木的梁俞忠,搖了搖頭:“爹太忠厚老實,不適合。再說茶園那塊也離不開爹的打理,這事恐怕非舅舅不可了。舅舅讀過書,人也靈活,去學打理鋪子,總比待在山裡要好!”
“我跟曦兒想一頭去了,玉寶那身子骨文弱,也做不得田地裡的活計,現如今家裡開鋪子,他必須得去學去拋頭露面,不然將來如何幫襯曦兒把鋪子做大?”嘎婆道,雖然在這個以農為本的時代,商人的社會地位普遍不高,但孫老太卻只想著兒孫們過的好就夠了。
“那等玉寶回來,咱就跟他把這事說下。”孫氏道,一家人又商議了些其他的事情,錦曦無非就是讓她們幫著一起來想一想,這個時代人在衣食住行方面,不可或缺的日用品,錦曦攪破腦汁想了大半夜,也就羅列了小石板上的那些,現在這麼多人,你一言我一語,還真是讓錦曦感嘆團結力量就是大。
看著小石板上寫的密密麻麻的日用品,錦曦眼底閃過一些亮光,因為她從中,又窺得一些商機。
文鼎是翌日離開孫家溝的,就在他離開孫家溝的第二日上晝,孫大虎便急匆匆趕回了孫家溝。
孫大虎揹著行李回了趟家,看過了老爹和弟弟,便拎著從縣城買來的禮品,趕在晌午飯前,來了孫玉霞家拜望孫老太。
錦曦也是頭一回見著孫玉霞的青梅竹馬,她未來的姨夫孫大虎。
孫玉霞外表是潑辣幹練的,然內心卻跟這個時代的小女人一樣,羞澀的很。來孫家溝這麼久,錦曦很多次從孫玉霞那變著法的套話,她嘴巴把得緊緊的,唯獨上回炒茶夜裡洗頭那回說起了孫大虎。
錦曦根據孫玉霞口說的去發揮想象,猜測孫大虎一定是個身子骨瘦弱單薄,性格木訥老實,有點陰柔,膽氣弱弱,連雞都不敢殺的年輕人。
可當錦曦真正瞧見孫大虎時,這個未來姨夫給她的感覺,徹底推翻了她之前的構想。
長得高高大大,身板魁梧結實,孫二虎長得隨孫老爹,而孫大虎應是隨了過世的娘。但兩兄弟膚色卻如出一轍,帶著健康的黝黑色。
孫大虎給人感覺很老實憨厚,但卻不木訥,眼睛明亮而有神,跟梁俞忠說話的時候,嗓門也大,對孫老太和孫氏她們很懂禮數,對錦曦和錦柔也很親切。
只是,當孫大虎的目光遇上孫玉霞的,這個高大,且嗓門洪亮的年輕人,氣勢頓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