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曦抿嘴笑了笑,道:“這個稱呼就別喊了,往後就喊我小姐吧。”
阿來阿旺又給梁愈忠行了禮,喊他做‘老爺’,又喊孫玉寶和孫二虎為‘少爺’。其他人對這稱呼都還瞞適應的,梁愈忠還是頭一回被人喊老爺,有些手足無措。
錦曦抿嘴笑了,雖然位處鄉村和小鎮,但這個大時代卻是強權社會,錦曦的目標遠遠不止眼前的富有。終有一日,她定會靠著努力家大業大,僕從成群,到那時候,梁愈忠應該不會因為別人的一聲‘老爺’和跪拜禮就手足無措吧?
這哥兩看著就很樸實,眼神也透出一股聰明勁兒,貴在不多言不多語,許是因為是文鼎調教出來的緣故,錦曦對這兄弟二人也感到很滿意。隨便交待了他們幾句鋪子裡的事情,就打發他們去了前面鋪子跟著張掌櫃打下手,餘下的東西,只等張掌櫃和孫玉寶他們日後慢慢交待。
梁愈忠,孫玉寶,孫二虎和錦曦一道來了千里香,看見孫氏,孫玉寶上去跟她商議道:“大姐,再過幾日便是曦兒的生辰,索性你們再推遲幾日回孫家溝,咱到時候去酒樓訂一個大包廂,一大家子人好好熱鬧一下,如何?”
“嗯,這事我跟你姐夫早就說好了,這回曦兒的生辰就交給你這舅舅去打理吧,我也不曉得這鎮上哪家的酒樓好!”孫氏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微笑著看著錦曦,目光中盡是化不開的慈愛。
回想起閨女那時候的多病多災,又看到如今的活蹦亂跳,再想到閨女過完生辰,就滿了十一週歲,孫氏就滿心眼的欣慰。
錦曦含笑坐在那,心裡升起感慨,是啊,他們都記得她的生辰,而她自己卻一點都不記得,準確說,是她太忙了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心上。宿主的生辰是農曆四月二十,確實還有六天。
等到吃晌午飯的時候,孫玉霞和錦柔也回來了,錦曦原本以為錦柔定是雙手拎滿了採購的東西,但當她看到錦柔時,她是雙手空空,甚至兩根糖串子都沒拿,這倒是讓錦曦頗感意外。
當夜錦曦上床歇息時,耍了大半日的錦柔早已經受不住疲倦,抱著被子在床裡面睡得如小狗般恬靜。錦曦眼底含笑。這丫頭睡覺就是不老實,春末燥熱忒愛蹬被子,卻不知夜裡卻是涼氣襲人。稍有不慎便會著涼,錦曦於是輕輕給她把被子拉好。
然後輕輕的脫去衣物,解開頭髮,習慣性的把隨身攜帶的手帕塞入枕頭底下,手指突然觸到枕頭下一異物。錦曦拿著那包裹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帕子走到桌邊。就著桌上的火光層層翻開,然後她看見了一隻市面上很普通尋常的東西臥在她的掌心。
是一隻小泥人,腦袋大大,身體小小,笑的兩眼彎彎,一手還搭在額頭上。
錦曦詫異的盯著那泥人的眉眼五官還有身上的衣著和頭頂的髮髻。突然就找到了玄機所在,不禁想笑。
這個泥人,根本就是照著錦曦自己的容貌來捏的嘛。難怪這麼眼熟,就連她最常做的,手掌撫額的動作都給捏出來了。
再看泥人後面,刻著一列蚊子腿粗細的小字:姐姐生辰安康。
錦曦突然就想起今個一日孫玉霞和錦柔神秘兮兮的樣子,出去街上耍了大半日什麼都沒買。原來,是偷偷給她準備生辰驚喜去了呢!
錦曦扭頭看著床裡面的錦柔。她呼吸均勻,睡夢中嘴角還在往上翹,許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錦曦把小泥人捏在手中,眼神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熱。
有多久沒有在過生日的時候收到禮物了?自從父母離婚後,她的生日除了自己,再沒人關注了,父母都有自己的新家庭都忙,就算後來記起再追補個電話過來說聲遲來的祝福,也早已撫慰不了那當口錦曦被冷落的心。
如今到了這異世,做了孫氏的閨女,孫氏和孫玉寶他們是如此的把她的生辰記在心尖上,七歲的妹妹也費盡心力的給她驚喜,錦曦心裡有個地方真是軟的一塌糊塗,整個身心似乎都被一種暖呼呼的感覺包容著。
拱橋下面捏泥人的那些小販,手藝了得,價錢也不貴,一隻泥人最多也就十文錢。錦曦在意的不是禮物的貴重,而是這背後那種被在乎,被關注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好。
錦曦在桌邊站了好一會,側臉擦去眼角的溼潤,這才把小泥人重新包好,放到她的一隻專用木匣子裡,上鎖,等到明天,她要把小泥人拿去烘烤乾燥,長久的珍藏起來。
原本計劃好去酒樓頂個包廂,請文鼎和大傢伙一道去好好樂呵一次,這計劃,卻在接到孫家溝那邊捎過來的口信時,被打斷了。
孫老爹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