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曦一聽梁愈忠這樣說,心裡往下墜,心火上來頭就有些犯暈。趕緊扶著額找了把凳子就近坐下來,雙目微微闔著。
孫氏瞧出錦曦的不妥,擔憂的趕緊端來一碗紅糖水哄著她喝下去。
“不用,我沒事,讓我想想……想一想……”錦曦揮手,撐著額頭在那整理紛亂的思路,越是焦急就越亂。
到處都沒有見他,唯一的可能就是,阿財在出山的時候,出了事。
會出什麼事呢?山洪暴發?泥石流?迷路?掉落崖壁?還是遇到野獸襲擊?
錦曦一樣樣的想著,又一樣樣的排除。突然,眼前一道光亮閃過。
阿財該不會是遭人暗算了吧?可是,到底是誰會暗算,敢暗算阿財呢?結仇?那更不可能,阿財一直都是以錦曦的吩咐而為動的,即便當真被人記恨上,那也是該衝著錦曦來。
錦曦坐在那裡焦急的分析並一一排查著,眉眼就再沒舒開過。
“這事文兄弟曉得了,他讓我轉告你,讓你莫焦急,他已經派出人去查去找去了。”梁愈忠道。
錦曦心不在焉的嗯了聲,根本沒心思聽旁的,還在絞盡腦汁的想這事。
梁愈忠和孫氏還在邊上安慰著錦曦,錦曦朝他們搖搖頭,道:“爹,你們莫要為我擔心,我沒事的。這會子我想好好想想,該怎麼去找阿財,總不能坐在這裡啥也不動,啥也不做,我也安生不下來……”
這言外之意,就是想要梁愈忠他們都出去,讓她一個人好好想想了。
梁愈忠和孫氏對視了一眼,兩口子帶上屋門來了外面的堂屋,外面孫老太和孫玉霞都屏住呼吸的等在那裡,孫氏朝她們擺擺手,大傢伙躡手躡腳的去了對面孫老太的屋裡說話。
“阿財是個好後生,在咱家這幾年,雖說性子悶了些,不太跟人打交道,可對咱曦兒那是盡忠職守的。如今說不見就不見了,莫說曦兒抓急,我這心裡都七上八下的……”孫老太滿面焦憂道。
孫氏孫玉霞孫玉寶他們一個個神情沮喪,焦心如焚。
“我看看曦兒去,好好琢磨下咱該怎麼去找!”孫玉寶道,一扭頭轉身出了屋子。
“曦兒爹。你找去鵲橋巷子,文兄弟,可還說了些旁的啥?”孫氏猶豫著,還是拉住梁愈忠低聲詢問。
外面暮色已經罩了下來。屋子裡光線晦暗,孫玉霞摸著去把桌上的燈點亮了,大家都不做聲,緊張的看著梁愈忠。
文鼎和錦曦兩人之間的事情,孫氏在孫玉霞的追問下,到底還是沒有瞞住。
“我不小心說漏了嘴,文兄弟得知曦兒病了,當下就急了,讓福伯去備車馬就要坐車進山。福伯怎麼都勸不住,還是被我給攔下了。我跟他說曦兒吃了藥。已經沒事了。明兒就要出山回村,他這才打消了進山的決定。”梁愈忠道。
孫氏聽見這話,臉上露出久違的欣慰的笑。自打除夕夜後。閨女和文鼎倆,差不多就沒再一塊說話過,孫氏看在眼底,心酸無奈留在心底。
如今聽到文鼎還是這樣在意錦曦,孫氏笑了,文鼎那孩子,還是記掛著曦兒的,是真心的。
“真是瞧不出文鼎那人,對別人都素來清清冷冷的,對咱曦兒還這樣在意。在鋪子裡。從前我也時常見到他對我們曦兒善待有加,沒往別處想,以為是衝著跟二虎和玉寶的交情來的呢!”
孫玉霞嘖嘖著道。
“誒,你們大家沒留意到吧?那小子明明跟玉寶二虎是差不多大也是一樣的輩分,可咱曦兒卻是管他叫文鼎哥的!”
孫玉霞說著,朝大家擠眉一笑,“指不定,那小子打從起始,就存著這樣的心喲!就咱曦兒,旁的事兒精明,這方面有些呆笨,還當真就喊了哥……”
孫氏和孫老太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苦笑著搖頭,心裡矛盾的很。
“兩個孩子是登對,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可是,這兩家的門庭背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叫哥也好,叫舅也好,都是枉然。咱們小戶人家,家境殷實,能吃飽喝足穿暖就知足了,不圖那些更高的,而把閨女往火坑裡推,去受人白眼刀子,那是剜心頭肉!”孫老太搖頭嘆息道。
這話可是說到孫氏和梁愈忠兩口子的心坎裡去了,兩口子一個神情落寞沮喪,一個長吁短嘆,暗惱自己沒有本事,沒能給閨女掙個身份地位來,錯失了好姻緣!
“哎呀,你們一個個也甭這副模樣嘛,這世上的事兒啊,咱誰都說不準,老天爺可都給安排好了的呢!若是他們倆當真有緣啊,千山萬水都要繞到一塊,門第那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