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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日呢?從我早上起床到吃過早飯出門去村口等,娘你和嘎婆都對我半字未提。若不是我在村口遇見了文卿大夫和阿貴,我現在還是矇在鼓裡。”錦曦悶聲道,眼也不抬。
“那啥,娘早上原本是打算跟你說的,這不,娘如今摸清了你對人文兄弟的態度,娘就嘢下去了,說了也是給你增添困擾,還不如不說。”孫氏哭喪著臉道。
錦曦扯了扯嘴角,手裡把玩著燒火棍,孫氏的心思錦曦很明白。
換句話來說,橫豎自家閨女是鐵了心的不打算跟文鼎好,除非文鼎能達成她的標準一夫一妻。不然,哪怕他背後做再多的好事,獻再多的殷勤,也是徒勞。
“娘,一碼歸一碼,做不成夫妻,是我們原則和理念不同。但是,”
錦曦吁了一口氣,將擋在額前的劉海掠到耳朵後面,露出一雙想明白後,明亮澄澈的眼睛看向孫氏。
“但是,這跟咱們之間的交情是不衝突的。人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家和文大哥之間,何止是這些?他於我們家的幫助,那是雪中送炭的恩情哪!”錦曦言之鑿鑿道。
“我願意把他當哥哥,當最親的人來相待。他的情況,你們怎麼能瞞住我一人呢?讓我的心裡,作何感受?”
孫氏直直看著錦曦,閨女的臉上情真意切,閨女的一番話,也讓孫氏自打除夕夜後就一直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曦兒,難得你能看得這樣開,撇得清,倒是娘眼見狹窄了。”她吁了口氣,動容道,正要再說點什麼,外面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鬧動。
伴隨著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院子門口嘩啦啦湧進來一群人。
孫老太的驚呼聲傳了進來,“我的天,這是怎麼了?”
“快快快,把人馱到我屋裡去!被褥都是現成的!”孫玉寶的喊聲。
“當心門檻!”孫二虎大叫。
“阿貴快些把我醫藥箱帶進來!”文卿喊道,“阿福你快些去路上接應陳大人一段!”
叫聲喊聲驚呼聲腳步聲以及拔腿遠去的跑步聲,伴隨著那群人的進入院子。而源源不斷的傳進這邊的灶房。
孫氏站在鍋臺邊,聽到外面的動靜,身子猛地顫了下,隨即就白著臉衝出了灶房。大鍋裡面的水已經開了。白色的水汽升騰,錦曦擱下燒火棍跟在孫氏後面,也出了灶房。
只看到梁愈忠馱著一個穿黑色錦袍的背影,抬腳進了堂屋,玄色衣裳的文卿在一旁扶著那黑色錦袍人的肩,急匆匆跟了進去。
後面,孫二虎孫玉寶孫大根還有這一路上,遇到的孫家溝的其他一些男人們,都跟在後面湧進了堂屋。
孫氏白著臉也要跟過去,被錦曦拽住。
“娘。這會子莫去。咱不是大夫。讓文卿大夫先給文大哥診治。”
錦曦目光盯著前面的堂屋,裡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我去把大鍋裡的水再衝一開!”錦曦道,扭頭進了灶房。
孫氏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堂屋裡傳來文卿暴躁的催趕聲。
“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這麼多人堵在這裡,空氣混濁的,這不是急著要他的命嗎,阿貴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眨眼功夫,人群全部被趕了出來,孫玉寶的屋裡就留下文卿和阿貴。文卿親自攆人出來,還沒好氣的將堂屋的大門給摔上了。
屋外的人都愣住了。
孫二虎當即就瞪起了眼,從接到文鼎回孫家溝的這一路上,梁愈忠孫二虎他們,基本上是一路被文卿指著鼻子給訓斥回來的。
想到文鼎是因為過來幫他們找阿財才出現這樣的危急情況,孫二虎他們都忍下了文卿的訓。
“還沒完沒了了是不?你再摔個門試試?”孫二虎當即就梗起脖子朝堂屋門口走去。
“他要是出了什麼好歹,我文卿跟你沒完,今個小爺就把話撂在這!”門裡面的文卿勢不相讓。說完,用力一摔,堂屋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算了算了,二虎,文卿大夫也是焦急文鼎,才這樣說話衝了些……”孫玉寶連忙過來打圓場。
“不就一扇門嘛,摘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文鼎兄弟能轉危為安!”
孫二虎氣的額頭的青筋都出來了,對著堂屋裡面大聲道:“好像這天下就他焦急,咱們都是木頭人,沒情沒意的白眼狼?”
吼完一嗓子還覺得氣惱,指向那邊抱頭蹲在屋簷下,黑沉著臉,恨不得要把頭往地上去碰的梁愈忠,大聲道:“哪個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