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文鼎的身上。
文卿看了眼錦曦緊閉著的眼,哼笑了聲,起身往文鼎那邊去了。
“情況如何?”他在問陳醫正。
“一切尚在掌控中。”陳醫正道。
……
這邊,阿貴過來蹲在錦曦的身側照應著。
“小姐,已經插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阿貴輕聲道。
錦曦沒有依言睜眼,而是用她的另一隻手輕輕擺了下,示意他現在別跟她說話。
“小姐,你怎麼了?要是哪裡不適,就要趕緊說。”阿貴道。
錦曦嗯了聲,眼睛還是緊緊閉著,眉頭蹙在一塊。
該怎麼跟阿貴說呢,她這人不暈別人的血,只暈自己的,只能把眼睛緊緊閉著才能稍稍好一點。
“小姐,那你閉目養會神吧,等會子妥當了,我叫你。”阿貴道,錦曦點點頭。
時間似乎又緩慢了下來,一點一滴的淌過,雖然知道只是過去了片刻,但是,當手臂處再次傳來一陣刺痛,錦曦猛地睜眼,剛好瞧見文卿彎身將那根粗大的針頭從她的手臂裡取出來。
針孔的下面還帶著血……
錦曦一直在努力的堅持,但在看到那粘稠猩紅的血滴時,她的心臟突然就像被一雙大手給緊緊揪住,後背一陣悶熱,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喂,鄉下丫頭,你感覺哪裡不適?”
“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
阿貴,文卿,陳醫正,都簇了過來,錦曦分明起初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然後,那些聲音突然就變得飄渺起來,而眼前原本燈火通明的一切,突然就湧上朵朵墨綠色的雲朵,意識在瞬間散去……
錦曦只記得自己走進孫玉寶屋子的時候,外面日頭尚未落山。而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帳子挽起半面,床前的桌子上,燭火爆破著燭花。
孫氏坐在桌子邊,手支著下顎,頭如雞啄米似的在那打瞌睡。
錦曦這邊的輕微響動,讓孫氏如寒蟬從驚咋中醒來。
“曦兒,曦兒,你咋樣?哪裡不舒坦?”她迭聲喚著,慌忙起身奔到床邊。
錦曦聽見她略有沙啞的嗓音,看見她紅腫的眼。
“娘,我睡了一會兒,已經沒事了,你莫擔心。”錦曦微微一笑,安撫道。
“當真沒事?你可不能有啥都瞞著娘不說啊!先前看見你被站著進去躺著出來,你嘎婆差點被你嚇死啊!”孫氏紅著眼眶數落道。
錦曦不用想,也能猜得出當時那樣的場面。不止是嘎婆,爹孃他們鐵定也是嚇得夠嗆。
“爹,我沒事,只是有點暈血罷了。”錦曦捏住孫氏的手,輕聲道,問了孫氏時辰,這才驚覺已到了凌晨。
嘎婆和錦柔她們上半夜一直都在錦曦這屋裡守著,後來老三老四犯困,這才帶著他們回屋睡下了。
“文大哥他怎麼樣了?”錦曦隨即又問,在孫氏的幫助下,順勢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並隨手將襖子穿在上身。
她和孫六福失了多少血,文鼎就必定比他們二人失去的血還要多。
“我自打你出來後,就一直守在你這,不太曉得那邊的情況。”孫氏道。
錦曦微微蹙眉,隨即掀開被子就要下地,被孫氏一把按住。
“你起來做啥?”孫氏問。
“我去看看文大哥。”錦曦道。
“你自己這副樣子,怎麼去?快些躺下,娘去給你打聽!”孫氏急道,將錦曦的腿又抱回了床上,扯過被子蓋住。
“乖乖坐著,不許亂跑,娘一會兒就回來,啊!”孫氏道,正要往外走,屋門開了,梁愈忠匆匆進來。
“聽到這屋有響動,想是曦兒醒了。曦兒娘,你這急吼吼是要去哪裡?”梁愈忠跟孫氏迎面相遇,問道。
“你來得正好,文兄弟咋樣了?你閨女剛一睜開眼皮,就要過去看他,我不準,正要去文兄弟那屋瞧瞧呢!”孫氏問,跟著梁愈忠轉身回到床前。
錦曦坐在那裡,朝俯身過來噓寒問暖的梁愈忠報以一笑,讓他放心。
梁愈忠這才放下心來,這才接孫氏的話,對孫氏和錦曦娘倆道:“都甭去瞧了,文卿大夫有交代,那屋子消過了毒,今夜誰都不能進去,除了他自個和陳大人林兒幾個。”
“那他現在啥情況,文卿大夫也沒說嗎?”錦曦問。
“什麼都沒多說,哎,許是覺著說了咱們也聽不懂吧,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