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是梁大叔家的,還有一位是蔡管家的孫女。你說的那個,到底是誰?”文鼎盯著文卿,沉聲問道。
“我也不曉得是三個鄉下妞中的哪一個,不過我去時那屋裡就一個鄉下妞。個頭嘛,大概這般高……”文卿說著,抬手在自己下巴的地方隨手比劃了下。
“長得也算是眉清目秀,不過卻算不得什麼大美人。我聽見阿財叫她小姐來著……”
阿貴驚得下巴擦點掉到了地上,再也不敢偷窺文鼎的面色,趕緊把頭使勁往下垂。
文鼎緊繃著一張臉,冷沉的眼底,有不知名的危險的暗流在湧動。
文卿瞧見文鼎陡然間就冷下來的眼眸,心裡一喜,凌哥哥嘴上否認,其實心裡是在意自己的。瞧瞧,他擱在被褥上的一雙手,竟然都緊握成拳了。
文卿目的達到,心內的鬱火散去,也沒當真想過要處置阿財。伸手覆上文鼎的手,忙地改口道:“凌哥哥,你也別太氣惱,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說來說去,我也有錯,明明阿財在意那鄉下妞,我還故意調侃他,挨他一拳也不妨事!”
瞧見文鼎的臉色不僅沒有好轉,相反卻更黑了。文卿心中一動,繼續勸慰道:“哦,我倒忘了你治下甚嚴,是不准許屬下輕易談情說愛。不過,這話又說回來,阿財那小子口味雖說有點獨特,喜歡個鄉下妞,可那鄉下妞倒也不算太賴。至少說話吐字落落大方,不像那種不敢見世面的土丫頭……”
“夠了。”文鼎的臉色鐵青,線條利落的冷峻臉龐上,如同凝結了冰霜。
文卿嚇了一跳,還真沒瞧見過這樣的他!
“凌哥哥,你別這幅樣子嘛。有道是兒大不由爺。阿財若是喜心喜歡那鄉下妞,你就成全了吧……”
“閉嘴!”文鼎的拳頭已經握到發白。
文卿嚇得從床邊彈了起來,“我瞧著他們兩人站在一處,那小眼神還真蠻登對的呀……”
“滾!”文鼎突然一聲暴喝,文卿嚇得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才扶住桌子站穩。
“好好好,我滾我滾。你別再氣惱了啊,你那腿傷還沒好呢……”文卿說著,趕緊腳底抹油的跑出了西廂房,後面緊跟著抱頭鼠竄的阿貴。
“阿貴,去傳阿財進來!”身後,傳來文鼎的冷喝。
……
錦曦和蔡慶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鎮上,發現長橋鎮的五家和藥房。有四家都閉館回家過年去了。
好不容易在最後一家藥行抓藥。但是藥方子上還有三味藥,藥行缺貨。
想到家中床上還昏迷不醒,正在等著藥石救治的爹,錦曦的心裡如同有一萬隻蟲子在啃咬,急得恨不得抓敢撓肺。
兩個人站在茫茫大街上,真是一籌莫展。當時錦曦就想。若是眼前有人能出售她那幾味缺失的藥材,哪怕要她出十倍二十倍的錢。她也二話不說!
最後,錦曦痛下決心,抄小路去了臨近的楓林鎮
好不容易在一家藥行裡,終於配齊了。茶水都沒地方喝一口,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長橋鎮。
當兩個人回到金雞山村的家中時,已經到了下晝,最多還有一個時辰,日頭就要落山了。
蔡慶陽將馬車送去了側院喂草料和水,讓奔波了大半日的馬兒也好好歇息喘口氣。這邊錦曦拿著一摞藥材,腳步不停的小跑進了院子。
路上遇到蔡管家,得知梁愈忠擦過了文卿大夫給的藥水後,晌午的時候已經甦醒了。這會子情況還算穩定,並且出現早上那樣的嘔吐狀況。期間,文卿大夫還過去檢視了兩回。
錦曦這半日來一直緊繃著的心,這才稍稍鬆緩了些。
“喂,阿旺,你是怎麼混的?不過才離開山裡兩年多,就把一條左臂給混沒了?”照壁處,一襲飄逸藍袍,墨髮高束頭頂,在前額留了一排細碎留海的玉面公子,自然就是文卿了。
而邊上那個苦著臉的獨臂人,自然是阿旺。
“喂,獨臂阿旺,只要你把凌哥哥跟這梁家人之間的淵源告訴我,我答應回山後,給你弄一條比從前那手臂,還要健碩一百倍的假肢給你,如何?”文卿把手搭在阿旺的肩膀上,壓低聲談條件。
阿旺聽到這個,顯然有點心動,面前的這位玉面公子,可是山裡出了名的鬼醫。他的治病手段,跟一般人不一樣。以前山裡有位兄弟斷了條腿,文卿硬是給那兄弟弄了一條以假亂真的腿來!
“我要麒麟臂!”阿旺環目四下,也壓低聲道。
文卿誇張挑眉,用力一拍阿旺的肩,“兄弟,你沒搞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