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夫打理。臘月二十四,鄭大夫也休假家去過年了。”小順子認得錦曦,跟錦曦道。
鄭大夫,錦曦也跟他打過兩回照面,白淨面皮。蓄著八字須的中年男子,樣子有些嚴肅。聽說以前也是從王老大夫手下的藥徒做起的。出師後去外面做過幾年的鈴醫,後來又回了長橋鎮,就在王記醫館駐紮沒再走了。
王老大夫的兒子去世的早,家裡就一個孫子在縣城學堂上學,王老大夫是決計要將唯一的孫子往讀書致仕上培養的。
至於行醫這類匠人的賤活,定然是不會再傳給孫子。鎮上人都私下猜測,說這鄭大夫,極有可能繼承王老大夫的衣缽,成為王記醫館的下一任主人。
門口車廂裡,孫氏抱著梁愈忠,等了一會見沒等到錦曦,便催蔡慶陽進來瞧瞧情況。
蔡慶陽聽到王老大夫不在,也吃了一驚,今早來鎮上抓藥,他只是照著李大夫的方子,匆匆抓了藥就掉頭回村了,哪裡還去關注王老大夫在不在!
“小姐,都怪我不好,早上沒問清楚,害得老爺跟著白這趟這一趟……”蔡慶陽對自己懊惱不已。
小順子瞧見蔡慶陽,驚訝了下,隨即明白他跟錦曦是一家的。
“梁姑娘,我記得早上是這位小哥過來我這裡照方子抓藥的,那藥你家誰吃的?怎麼,吃的不見效麼?”小順子道。
錦曦道:“我爹,不見效!”
“我家的藥都是從慶安府城的老字號藥行給進的藥,炮製藥材的高師傅,是行內前五的大藥材師。經他手炮製出來的藥材,藥效那是沒得懷疑。”小順子當即道。
王家醫館的進藥渠道,錦曦從王老大夫那裡曾聽過,對此,她是沒有懷疑的。藥是必定沒有問題的,那必定就是出在藥方子上,村裡李大夫的診斷,很有可能有誤,藥不對症,吃再多也是枉然。
“就是因為藥吃的不見效,我家小姐才用馬車把老爺帶過來了,就是想請王老大夫給診斷。卻沒趕上,這可如何是好?”蔡慶陽焦急道。
“梁老爺也來了?”小順子驚訝問。
錦曦點頭,又問藥徒小順子:“你方才說坐診的鄭大夫回家過年去了,那鄭大夫的家住在哪裡?”
“鄭大夫家倒是不遠,就在鎮北老陳米糧鋪子斜對面的巷子裡,院子外面掛著鄭字的那家就是。”
錦曦點頭,從袖口裡抓住一把銅錢塞給小順子,道:“外面天色已黑,勞煩小順哥騰出一間屋子來。讓我爹孃暫為落腳?”
小順子看著手裡那一捧銅錢,哪裡還有不答應的理兒?連連點頭,一邊將銅錢往口袋裡揣,一邊拔腳就朝後院準備屋子去了。
錦曦和蔡慶陽一道出了門口,孫氏早已迫不及待從車廂裡探出頭來,瞧見錦曦朝這邊過來,她忙地急問:“曦兒,咋樣了?你爹剛才又抽搐了。就跟給啥東西給咬了似的,痛得身上的青筋都爆出來,急死我了……”
錦曦對孫氏擠出一絲寬慰的笑,一邊讓開身幫著蔡慶陽將梁愈忠弄到他背上,蔡慶陽大步跑進了鋪子。後面,錦曦攙扶著孫氏往裡去,一邊道:“娘,王老大夫不在家……”
“啥?那咋辦呢?”孫氏愕然。
“娘,你莫急。我跟小順子要了一間屋子,等會你先陪著爹在屋裡歇息,我去找醫館裡的鄭大夫,他就不遠,就在鎮上,一會兒功夫我就來了,啊……”
“那鄭大夫,醫術咋樣啊?咱是衝著王老大夫來了,成不成啊?”孫氏心慌擔憂和無措下,將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幸好鄭大夫這會子不在跟前。不然,錦曦苦笑了下。
“娘,王老大夫既然能讓鄭大夫坐堂,那醫術自然是能獨當一面的,至少不比咱村裡的李大夫差。好了,你趕緊進屋去吧,我讓慶陽哥趕車送我過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
當錦曦和蔡慶陽簇擁著一個白淨面皮,形容嚴肅,留著兩撇鬍須的中年男子進屋。孫氏連忙從床邊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拘謹和期待的神情。
“娘,這位就是鄭大夫。”錦曦在一旁為孫氏引薦,孫氏忙地屈身跟鄭大夫施禮,眼眶又紅了。
鄭大夫虛扶了一把,面無表情道:“夫人不必多禮。”
說完。鄭大夫便繞到床前,梁愈忠躺在被子底下。雙目緊閉,臉色鐵青,額頭上不時還會有汗滲出。
他先是撥開梁愈忠的眼皮,觀察了一會,繼而又把手指搭在梁愈忠的手腕上,開始給他聽脈。屋子裡的人都不敢大聲呼吸,錦曦和孫氏屏氣凝神的看著鄭大夫臉上的神情變動,連每一個細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