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邊從袖子底掏出帕子,扶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擦拭著。嘴裡自言自語起來。
“文大哥,對不住啊,我不小心拿你手背當了枕頭,還不小心把口水沾了一點在你手背上,我以前睡覺,是不流口水的。也不磨牙不打呼嚕。我這就給你擦拭乾淨,再給你好好揉揉,你好好睡覺。”
錦曦說到做到,發揮上一世的體育保健知識,將文鼎的掌心手背。從掌根的地方起,力度得當的推捏揉按。又將他的無根手指,逐個的搓揉抖動。
文鼎靜靜的躺在那裡,細細感受著手指間傳來的溫潤觸感,若是錦曦留意,必定能發現他微微揚起的嘴角。
錦曦做完了這些,轉身用羽毛刷子沾了一點溫水,起身彎腰在文鼎的唇邊輕輕的,均勻的點拭著。
她做這些需要微微俯身下腰,長長的秀髮從雙肩兩側滑下,袖口從文鼎的面上輕輕的拂過,梔子花的香味再次縈繞文鼎鼻端。
“這隻手怎麼搭床頭了?肩膀全露在外面,蹭了被子回頭得著涼,那可不好。”錦曦自言自語著,再度俯身將床裡面文鼎的另一隻手抬起,掀開他的被褥將手塞進去。
她把精神放在這個上面,忽略了其他。
文鼎躺在那裡,突然,梔子花的幽香中,夾雜著另一種特別的香味襲來。他的臉上突然被溫潤的衣料給輕輕覆住了,他睜開一條眼睛縫隙,眼前看不到東西,而他的筆挺的鼻子,頂著那衣料的地方,溫潤柔軟,少女特有的芬芳盈滿他的鼻尖。
文鼎聽到錦曦的自言自語,瞬時意識到自己鼻尖頂到的地方是錦曦的哪個部位了,他的臉頓地火燒火燎起來。
好在錦曦很快就把他的手臂給放了回去,並退了回去,鼻端的香氣散去,暫時緩解了他的窘迫,但心裡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失落……
“文大哥的臉,怎麼紅通通的?難不成又在高熱?”錦曦看到文鼎的臉如同一隻煮熟的螃蟹,不僅是臉,就連耳後根都蔓延了紅色,不禁驚訝了。
伸手去摸了下他的額頭,又摸了下自己的作為比較,好像不燒了啊!
“文大哥,文大哥?”錦曦試探性的喚了他兩聲,還是沒有回應。
似乎是退了熱,可這樣子實在不對勁兒。為保穩妥,還是得去隔壁屋子把文卿和陳大人他們喚來!錦曦思及此,不再遲疑,當下轉身拉開屋門出去了。
窗外的日光漸漸淡去,屋裡的火燭越發明亮,灑在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的臉上,似是鍍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陳醫正將手從文鼎的額頭上收了回來,又給他把脈,後轉身喜形於色的對身後站著的其他人道:“熱已然散去,這道難關總算是挺過去了……”
身後站著的其他的人,無非就是文卿,阿貴,林兒,以及錦曦。
文卿他們聽到,疲憊憔悴的臉上露出雀躍。錦曦站在床尾的地方,聽到這話,臉上也露出一抹欣慰之色。但是還不敢真正把心放下來。
文卿上前兩步,在文鼎的床邊站定,俯身掀開他的被褥檢查了一番他膝蓋上的創口,也長吁了一口氣,道:“這雙腿,總算是保住了!”
腿保住了?錦曦咬唇,心這才真正落下來。
“我這就去把這個好訊息,跟其他人說!”阿貴道,拔腳就出了屋子,孫氏和梁愈忠孫玉寶他們,還一直等在屋門口呢。
“高熱已經褪去,麻沸散的藥效也已過了,怎麼還不見醒轉呢?”錦曦不解問道。
陳醫正撫著鬍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說,藥效散去,也該醒轉了啊,又或許是傷了元氣。身子骨易乏。想必再過些時候便能醒了,不必擔憂。”
錦曦微微垂眼,文大哥當真沒有醒過嗎?那麼。先前有人揉她頭髮,是她做夢的幻覺了?
文卿站在文鼎的床前,垂著眼緊盯著文鼎的眉眼,爾後,他轉身對著屋裡的其他人道:“你們都出去吧,這裡我來看著,想必不出一會兒,他就能醒來了。”
陳醫正他們點點頭,紛紛出了屋子。文卿看著錦曦。錦曦也看著文卿,“你昨夜守了一夜,還是我來吧,等到夜裡再換你。”錦曦道,她看到文卿的眼裡的血絲。
文卿扯了扯嘴角,將錦曦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你也去吧,從早到晚,恐怕還沒顧得上洗漱梳頭吧?這樣的一身狼狽,你是想他一睜開眼,就被你給嚇暈過去嗎?”
錦曦翻了個白眼。這個文卿,明明是句沒有壞意的話,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是這麼不討喜!
錦曦掉頭就走,招呼都沒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