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層皮,我那孃家嫂子,可是個潑辣的,我孃家兄長被她管制的那是屁大的主兒都做不了。他們生了一兒一女,家境不好,可兒女都是寶,這趟春妮兒受的委屈,我這個保媒的也脫不開干係,這不,我讓你大伯去送,我都不敢回孃家去了!”
“唉,只盼著強子這趟能受頓教訓,長長記性,等把春妮兒接回來後,兩口子從此好好過日子,別再生啥么蛾子了!我這個保媒的,還又是親戚,也好省省心!”張家的嘆息道。
錦曦垂下眼臉,幽幽的嘆了口氣,是誰說過,婚姻是兩個人的遊戲,若是成了三個人的拉扯,不管最後退出的誰,這場鬧劇都會留下永難撫平的疤痕。即便嘴上不再提起,但總會在某個瞬間想起,心裡就會咯的難受。
當然,這些感悟並非所有人都會有,自古以來,傷春悲秋的大都是文人,而那些胸無點墨,見識短淺的人,是很簡單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的想法和感悟。
如同楊氏和梁愈林,親熱的時候蜜裡調油,為了對方私藏銀子,兩人可以用最惡毒的話咒罵對方,甚至大打出手。
往往,如同這樣的人,過的也是最簡單的,關注的事情也是最基本的生計問題。
或許,張大強這趟真要接回了春妮兒,兩口子孩子一生,日子依舊過的順順當當。不過,有一個問題恐怕張家這邊的人,都差點忽略掉了。
“我也說句話。”錦曦撩起眼皮,看了眼張家的,淡淡開口道:“我小姑固然有錯在先,但她女兒家的清白之身,畢竟是斷送在張大強的手裡,這一點,也是不可磨滅的事實。我小姑以後畢竟還是要嫁人的,這個責任,得有人來擔著。我爺奶那,也不會就讓這事這麼輕易過去的。”
雖然錦曦如今所處的這個時代,比起中國歷史上某些男女大防的時代來說,要相對開明許多。
尤其是他們這裡還是偏南的鄉下農村,大家日日一塊上山下河,田間地頭的勞作,男女之間的開放風氣就更甚。
不會因為不小心被異性碰了一下手,或是不小心看到了半邊肩膀,就得哭著喊著讓人家娶你了事。但是,這個時代,不管是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貴族,還是這鄉下的普通百姓,男女都睡到了一塊,那還真就得娶了這女的方才了事!
不然,在這個極重視貞潔觀念的古代,你讓那清白都沒了的女子,如何存活呀?
張家的一愣,面色複雜的看著錦曦。關於梁愈梅清白被毀這個問題,比起春妮兒賭氣回孃家,比起孃家嫂子發威,更讓張屠戶兩口子犯難啊!
張大強的爹沒了,他娘孔氏,指桑罵槐的時候那是一把好手,可真有大事就慫了,哭著喊著央求大哥大嫂做主。都是張屠戶在照應,如今出了這事,張屠戶也不能甩手不管吧?畢竟是張大強唯一的大伯,血脈親擺在那啊!
張家的心亂如麻,讓張大強娶梁愈梅吧,梁愈梅的為人和脾性擺在那,那是娶了個祖宗回來供著。且不說委屈了春妮兒,張家的孃家嫂子那一關也難過呀!
不娶吧,人家好好的黃花大閨女,畢竟糟蹋在老張家人的手裡,不地道。
張家的心亂如麻,瞧見錦曦垂眸淡淡吹拂茶葉的樣子,突然心生一計,身子往前探出一些,隔著桌上的茶壺茶碗,壓低嗓音跟錦曦討主意。
錦曦驚詫的抿嘴笑了下,抬眼道:“大娘真是太抬舉我了,我才十二歲,哪裡曉得那些事?”
張家的怏怏縮回腦袋,口裡咒罵著張大強,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錦曦合了碗蓋,道:“不過,我即便年紀淺不知那些事,可為人處世的道理也見過一點。如今我老梁家和老張家,鬧出了這樣的首尾,誰先挑起的錯已不重要,作為男方,事發後總得給女方那一句話,或是表個態的,該怎麼善後,也得去聽聽女方那邊,是咋打算的,這才像樣!”
雖然錦曦對梁愈梅的所作所為很失望,對老梁頭和譚氏他們也談不上如何的祖孫情深,但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梁字來。事發後,老張家不給老梁家這邊一個表態,說出去,這是對老梁家的輕慢和不尊。錦曦不指望能從老梁家其他房的人那裡,分來榮譽,她的榮譽她自己來爭取。
但至少,她也不能被老梁家其他人,給帶累了,辱沒了,所以,這才跟張家的提出如此建議。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亂了套了
張家的面有赤色,臉上有點掛不住,推諉道:“強子的爹走了,他娘孔氏你剛也瞧見了,是個不懂禮的瘋婦人,還常年患病,哪裡曉得那些事!不過錦曦姑娘提點的極是,回頭等我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