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噁心死了!”
“梅兒,你還是繞過我,讓別人馱你吧,你四哥我這老腰,這會子還直不起來哪!”梁愈洲靠坐在一側,朝梁愈梅無奈苦笑。
“老四,你那年紀輕輕的,咋腰子就不成了呢?怕不是成了親,跟四弟妹折騰多了虧到了吧?”楊氏正躲在牆角那狠狠腦補張大強和梁愈梅在炭洞下面的事,一聽梁愈洲打趣,下意識就搭腔接上。
“別怪你二嫂我多嘴,那外面的老郎中都說了,這甭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那事折騰多了,都損耗腰子哪!”楊氏捂嘴咯咯笑道。
楊氏這句玩笑話,若是擱在平時,也不算什麼。鄉下女人粗野,開些葷玩笑也不稀奇。可眼下這場合,就有些突兀了。
尤其是屋子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梁愈忠和孫氏大皺眉頭。梁禮勝耳根子都躁紅了,梁禮青似懂非懂的樣子,梁禮柏是完全不懂。
錦曦側過臉去,假裝沒聽見。
梁愈洲被楊氏當眾拿男人的那事打趣,有些下不來臺,黑紅的臉上有些惱火。狠狠瞪了一眼楊氏,起身拍打著身上的灰土氣呼撥出了屋子。
梁愈梅別的不怕,但楊氏提到的男女之事,卻刺到了她的心窩。被楊氏這般一說,梁愈梅倒當真覺著這幾日,後腰處老是發酸,還懼冷,難不成是跟強子哥那事弄過了頭,傷到了腰子?
想及此,梁愈梅又躁又怕,一把拉過金氏的‘臭’被子,捂住面,大叫:“滾滾滾,你們都滾!”
譚氏抄起孫氏手裡的盆,二話不說就朝楊氏站著的方向潑出去。
楊氏被潑得從頭溼到腳,連帶著身邊站著的梁愈林和梁禮柏都沾了大半身的水,三口人在那哇哇直叫。
“老二,你個作死的,還不趕緊帶著你那滿嘴噴糞的蠢婆娘,滾回你那豬窩裡去!”譚氏顫抖著手,指著梁愈林厲聲道,花白的頭髮如鐵刷,似乎都一根根立了起來。
梁愈林極少見到這樣的譚氏,嚇得一哆嗦,趕緊拽著落湯雞似的楊氏,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這邊,梁愈梅還悶在金氏的被子裡不出來,譚氏在邊上好言哄勸著,梁愈忠和孫氏對視了一眼,孫氏拽出錦曦走到了屋門口,後面,梁愈忠更譚氏那低聲告辭。
梁愈梅安然找回來了,身上的擦傷也上了藥,譚氏懸了大半日的心,也終於能平緩一下了。便擺擺手,讓梁愈忠一家走了。
出了大房的屋門,沒瞧見老梁頭,想必是回了後面的內院。
蔡管家那邊因為梁愈忠有交代,因為摸不準家去的大概時辰,所以不需要他們過來接。
“三叔,你們稍等,我打火把照你們一程。”梁禮勝從後面追了出來,道。
梁愈忠剛要點頭,從西側的夾巷裡又匆匆跑過來一人,是先前就跑出屋的梁愈洲。
“四叔,你今夜打算住哪塊?”錦曦問,梁愈洲和崔喜鵲兩口子,如今吃住都在鎮上的千里香鋪子,後面內院西廂房的屋子裡,床上都是光啪啪的。
“跟我這擠一擠吧?”梁禮勝道。
梁愈洲笑了下,梁愈忠道:“我看還是住到我那去,明兒一早咱正好結伴去鎮上!”
如此,梁禮勝也就沒再多做挽留。
“三哥,你讓勝小子先送三嫂和曦兒家去歇著吧,你這會子還不能走。”梁愈洲道。
“咋了?”梁愈忠詫異,孫氏和錦曦也驚訝的看著梁愈洲。
梁愈洲朝身後的內院那塊撇了下頭,道:“爹讓我過來喊你,讓你過去東廂房,二哥剛換過衣裳也去了,等會勝小子送完人回來,也得去!”
梁禮勝悶悶的點了下頭,梁愈洲濃眉皺緊,深吸了一口氣,問梁愈洲道:“爹是要找我們過去,給商量梅兒那事?”
梁愈洲看了眼還在場的孫氏和錦曦,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孫氏見狀,主動道:“曦兒爹,那你們趕緊去東廂房吧,我和曦兒先回家去了。”
“那也只能如此了,曦兒娘,你回家去把前院東廂房那收拾出一間屋來,等會爹那說完事兒,我跟老四一道過去。”梁愈忠道,孫氏點點頭,溫柔一笑,這些事情其實不需要梁愈忠提醒的,孫氏心思細膩,又體貼,做主婦能把全家人都照顧的很好很好。
於是,兵分兩路,錦曦和孫氏由梁禮勝護送著安然回了家,孫氏一回來,就把前院收拾了一間屋子,可是,這一夜,梁愈忠和梁愈洲都沒回來。直到翌日晨光初現,蔡金山進來開啟院子大門的時候,梁愈忠和梁愈洲兩兄弟,才頂著一雙黑眼圈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