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你咋這般執迷不悟呢?難不成你還真指望你岳父家和蘭丫頭接濟?”梁愈洲又驚又意外,從高凳上彈起,指著梁愈林大聲道,真恨不得衝上去揪住梁愈林一頓打,楊家要靠得住,那豬都會爬樹了。
“人各有志,老四,罷了,罷!”老梁頭無力的擺擺手,制止了梁愈洲,梁愈林心虛又惶恐的看了眼老梁頭,迅速把頭再次埋下去,然後,他看到跟自己跪在一排的楊氏,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壞笑,梁愈林皺起眉頭,厭惡的移開眼,真要分家讓爹孃這樣像死了一回的折騰,說到底,他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內疚,但是,隨即想到楊峰爹那從縣衙打聽回來的訊息,得知梁愈駒很快就會上堂被判刑,十有八九會牽扯到老梁家和梁記,大難都快臨頭了,還不趕緊飛,守著那一絲絲內疚有個屁用?
“爹這會子找你們大傢伙過來,就是要當著大傢伙的面,宣佈個事,就是關於分家的!”老梁頭沉聲道,眼睛裡一點神采都沒有,譚氏突然按住老梁頭的腿,急道:“老頭子……”
老梁頭拍了拍譚氏的手,痛心道:“兒大不由娘,這心都不在一塊了,還綁在一塊過啥?”說完,老梁頭面向眾人,譚氏悲覺的再次扭過臉去,看著床裡面,只聽這邊老梁頭一字一句道:“爹我的意思是,咱老梁家乾脆散夥吧,除了前年過年分出去的三房,剩下的這大房,二房和四房,也都分出去另過!”
“啊?”屋裡頓時炸開了鍋,就連早已分出去的梁愈忠和孫氏也都是滿臉訝異,跪在地上的梁愈林兩口子驚詫的抬頭看著老梁頭,金氏還有些不明就已,梁愈洲再一次從凳子上彈起來,大聲道:“爹,二哥要分那是二哥的事兒,我們四房堅決不分,喜鵲,你說是不?”
崔喜雀點點頭,道:“老四,我是你媳婦,你想做啥,我都不攔著!”
錦曦眯了眯眼,暗暗對崔喜雀的聰明勁兒讚了一個,好一句‘不攔著’,既沒有表現出她想要分家的心。又全了梁愈洲的面子,但這話無形說的又能讓老梁頭感受到她真正的內心想法,四媳婦也還是想要分家的,但是是為了四兒子,才強忍著!
老梁頭再次擺擺手制止梁愈洲的話,道:“強扭的瓜不甜,老四,爹的心意已定,你啥都甭說了!”
梁愈駒犯了法被關押了起來,梁禮輝又入贅去了周家。梁禮智是打出一開始就跟他縣城師父家親近,在家呆的日子遠比不上那師父家,梁禮青小了不頂事。金氏又是個腦子不太好的。如今在老梁家,大房能站出來的人就是他粱禮勝了。
“爺,我爹還在縣衙的牢裡呢,這分傢什麼的……是不是得先把我爹給弄出來,或是再去周旋周旋?”粱禮勝出聲道。
“勝小子。這周旋跟分家不衝突,你爹犯的那事那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坐牢是跑不掉的,周旋也是白搭,還是往裡糟蹋錢!”楊氏道。
“老梁家的男人說話,幾時有你插嘴的份?就算分了家。老孃也是你的正經婆婆,照樣能管你,閉嘴!”譚氏對楊氏一聲怒喝。楊氏見眾人都用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忙地縮下腦袋不吭聲。
老梁頭嘆口氣,對粱禮勝道:“這兩日爺一直在籌備著錢財什麼的,就等著你大哥禮輝那捎回訊息來,只要能把你爹給弄出來。砸鍋賣鐵爺奶也不皺下眉頭!”
“是啊勝小子,為了為大哥周旋打點。娘把自己的那隻金鐲子都拿出來了!”梁愈梅說道,目光直直瞟向坐在那的梁愈忠和孫氏,這裡如今手頭最殷實的就數三哥三嫂了,要是他們能拿出周旋的錢來,那孃的那隻金鐲子就不必動了,雖然有可能是明器,但拿去銀匠那改了,將來還不是給她做嫁妝?
不過,很可惜,梁愈忠和孫氏手頭再殷實,也再不是從前那樣沒有判斷力的大好人了,對於梁愈駒這件事,夫婦倆可是鐵了心的不想管!
粱禮勝點點頭,退到一旁不再吭聲,爹做了那麼多錯事,還去挖人家祖墳,一而再再而三的牽連到家裡,要是換做別的人家,早撒手不管了,他還能再說什麼呢!
“爹,咱還是說說分家的事吧,既然你老要把咱家全分了,那我們二房您可就要一視同仁了!”梁愈林瞅準個機會,急巴巴的跟老梁頭再次把話題又轉移到了分家的事情上,打鐵就要趁熱嘛!
老梁頭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把想法全都寫在臉上的梁愈林,目光冷冷又威嚴的在屋裡環顧一圈,最後沉聲道出了他對這回大分家的打算,通常情況下在老梁家,但凡大事件,一旦老梁頭說出了口的,那都基本是拍了板的,這點魄力老梁頭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