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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來,父女兩個催動牛車,再次踏上回村的路途。

接下來的兩日裡,芝蘭堂的事情一直是長橋鎮老百姓們茶餘飯後,酒樓茶館裡的談資,陸續有訊息從望海縣城傳回來。

因為劉員外家兩位姨娘的洗浴事故,加之方大他們的狀訴,芝蘭堂的存貨來源引起了縣衙老爺的高度關注,然後,透過多方調查取證發現,芝蘭堂這些年有四成的貨品來路不明,且,在最新推出的冰片香胰子及花露油裡面,含有某一種或某幾種對人體髮膚有損傷的藥性成分。不止如此,芝蘭堂還買通顧客試圖栽贓同行。

諸多條罪狀一下,嚴掌櫃在堂上屁股就被打了板子,立馬又被收監,長橋鎮這邊的嚴家,嚴夫人和兩個兒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最後商議不惜拿出重金出去打通環環關係,可就在嚴夫人火急火燎跑去鎮上的匯通錢莊。卻被告知,嚴家這許多年來辛辛苦苦的家資積累,早在一天前被人拿著嚴掌櫃的印籤,一文不落的全部提走!

嚴夫人想起嚴掌櫃平素最寵愛的小妾就是那個叫做春蓮的,什麼稀罕的好東西都是先讓春蓮挑,想必是春蓮那小蹄子拿了嚴掌櫃的印籤提了錢!

嚴夫人急吼吼趕回家,剛一進門就有人來稟報,說是春蓮和芝蘭堂裡新近提拔起來的年輕管事私奔了,春蓮房中的梳妝檯裡,半件值錢的首飾都沒剩下!

翌日。當嚴夫人帶著兩個兒子去縣衙大牢探監。把這雪上加霜的噩耗告知嚴掌櫃,原本還存著錢能通神,即使身處大牢,屁股捱了板子也心無懼意的嚴掌櫃。終於氣得眼皮一翻。暈死過去!

嚴掌櫃失去了通神的錢。便什麼都不是,相反,以前那些被他和他的芝蘭堂打壓著的小鋪子。紛紛如雨後春筍般浮出水面,紛紛來縣衙舉報和揭發芝蘭堂這,芝蘭堂那,一瞬間,昔日盤踞長橋鎮數十年之多的芝蘭堂,徹底分崩瓦解,而嚴掌櫃本人,不僅要接受牢獄之災,還變得身敗名裂,他的家人都沒臉子再在長橋鎮露面,最後不得不變賣了宅子,一家人悄悄搬出了長橋鎮,至於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塵埃落定後,某一日天氣沒那般炙熱,文鼎帶著錦曦,二人坐馬車去了一趟望海縣城,給嚴掌櫃探監。

這是錦曦兩世第二次探監,第一回是那年陪姑母去少管所探表弟,還有就是這回了。兩次的心境,截然不同,第一回是心情沉重,悲痛和失望。而這回,卻是心情暢快。

顯然,嚴掌櫃對這兩位不速之客的探視,也是無比震驚,但震驚過後便是恍悟,他終於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才真正落到此處。恍悟之後,還是震驚,且不可置信!

他怎麼也想象不透,自己縱橫商海十幾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唯獨這次陰溝裡翻船,而且還擺在孫記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身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天下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嚴掌櫃的,很抱歉,我梁錦曦很不巧就是這樣的人,你有今日,都是你自找來的,怨不得別人!”這是錦曦離開前,丟給嚴掌櫃的一句長話,也是她和嚴掌櫃所說的第一句話。

從縣衙大牢出來後,站在明媚陽光照耀不到的路邊樹蔭下,看著文鼎跑過對面那條街去給自己買路邊小攤的冰鎮綠豆湯,錦曦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真是大好。

兩人在樹蔭下面並排站著和綠豆湯,文鼎突然側頭問錦曦道:“曦兒,我覺著,你方才在監牢對嚴掌櫃說的那番話,有點不實。”

“嗯?”錦曦挑眉看著他,他頓了頓,繼續道:“你當真把自己定義為那種難纏的小女子?我倒不覺著!”

錦曦聞言輕輕笑起來,道:“文大哥,你說,這世上的人,分為幾種?”

“三種。”文鼎道:“好人,壞人,假好人!”

“我道覺著就兩種。”錦曦道。

“怎麼講?”文鼎問。

“偽君子,真小人!”錦曦道:“我自認做不來那偽君子,也不屑那偽君子,於是,我只有做真小人了。”

文鼎品咂了下,忍不住目光亮了起來,道:“好一個真小人,曦兒,說得好,我倆真是同一類人!”

錦曦抿嘴笑了,舉了舉手裡的綠豆湯杯子,跟文鼎手裡的那隻碰了碰,道:“好,那就為我倆是同一類人,我敬你一杯!”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錦曦家外面官道對面,那一片片的金黃色稻田成熟,收割,收割後的稻穗運去村子南面的那一大片道場晾曬,所謂的道場其實就是選擇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的土地面被平的比較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