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短暫的靜默後,人群又開始了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錦曦朝那些過來湊熱鬧的人舉手意在制止他們的躁動,看向那五六個自稱是受害者的村人,道:“到底是何情況?你們派人出來與我細細的說!”
那五六個村夫村婦交換了幾個眼神,最後推了一個頭上扎著方巾,看起來很伶俐的婦人出來說話。
那婦人背上還馱著一個孩子,婦人的眼眶紅通通的,顯然是哭過了,而孩子的脖頸下面,雙手手臂,以及面板外露的地方,果真起了大片紅疹,看著有些駭人。
“我兒子狗蛋,七天前夜裡洗過澡,抹得就是你們孫記的花露油,不出兩個時辰,孩子就說身上難受,像針扎似的痛,接著就這樣了。”那包著方巾的婦人沙啞著嗓音對錦曦,也對鋪子裡所有圍觀的眾人大聲道。
“不止我們家狗蛋,我二叔二弟妹家的倆娃兒,也是抹了他們孫記的花露油,跟我家狗蛋一樣出現了這樣的紅疹。咱找村裡的大夫瞧過,大夫說,這是那花露油裡面有對小孩子不好的藥粉作祟,大夫這幾日開了藥抹了,孩子還是不見好,我們得把孩子送來鎮上的大醫館診治,不曉得要花多少診資是其次,就衝著孩子遭受的這份罪,這口氣我們做父母的咽不下去,怎麼著也得來你們孫記給討個說法!”那婦人道,雖然是農村人,但說話吐字清晰明瞭,難怪他們一夥都推她出來說。
錦曦認真聽完,點了點頭,朝那年輕婦人問道:“大嫂子,我雖然年紀尚淺,但是你們為人爹孃的心,我也能體會。”話鋒一轉,錦曦接著道:“我方才已跟大傢伙說了,孫氏的所有貨品,都是經我一人之手去採辦的,我對自己採辦的貨品安危,我還是很有信心,孫記開業至今,從未出過任何一件假冒偽劣貨品的例子。大嫂子,你說你們兩家娃兒都是用我這的花露油出的岔子,那我問你,那花露油你今日可隨身帶來了?”
“那是必然,花露油可是鐵證,再沒心眼也不會落下的!二叔,把那兩瓶花露油拿過去讓那掌事的小姑娘好好瞧瞧,看她還能不能狡辯!”包著方巾的婦人大聲道。人群中議論聲又起。
錦曦接過那兩瓶花露油,在手裡細細打量。
兩瓶花露油從外形看,跟孫記的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都是用砍下的青竹鋸成,中間掏空,上面鑲嵌著有凸起的木蓋,瓶身根據花露油中摻和的不同花汁而雕刻出相應的花來,右下角的地方,刻著招牌式的兩個大字:孫記!
“張掌櫃,貨架上還有迎春花香味的花露油嗎?若有就拿一瓶過來我好對比。”錦曦抬眼對站在人群中脫不開身的張掌櫃道。
“迎春花香味的花露油這段時日賣的特別的好,昨日架上就售空了。不過。後面庫房裡許是還有幾瓶,我這就去給掌事的找出來!”張掌櫃道,他很聰明,這樣的場合很快就改口不喊錦曦姑娘。而是喊掌事的。這樣跟能助長錦曦的威懾性。
果然。那包方巾的婦人和她的同伴們,瞧見這精明的老掌櫃竟然對那站在桌子上的小姑娘如今躬謙,先前的質疑也散了些。再看錦曦時,那目光就變得多了一層敬畏,內心皆覺著這小姑娘沒外表這般簡單。說不定,這個小姑娘還真能代表這鋪子給他們一個交代。
不一會,張掌櫃便小跑著回來了,把找到的一瓶迎春花香味的花露油交給錦曦,錦曦當著眾人的面,在張掌櫃拿出來的那一瓶上面坐了標記。
然後把兩瓶花露油放在眼前比較,從外形來看,就算是火眼金睛也分不出一點點差異。錦曦擰開兩個瓶子的蓋子,分別細嗅了兩瓶裡面的氣味,然後,錦曦的眉心微微蹙了起來。
“大嫂子,你們過來嗅一嗅。”錦曦朝那五六個人招手,那幾個人猶豫了下,然後都擠了過來依次嗅著錦曦手裡的兩隻瓶子,一番下來,幾個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神情變得有些奇怪。
“奇怪,分明就是一模一樣的東西,怎麼嗅起來,這氣味有點出入呢?”包著頭巾的婦人皺著鼻子滿腹疑惑道,她的同伴也都是一樣的表情。
“大嫂子,實不相瞞,我們孫記的花露油,是我嘎婆他們孫家,照著祖傳秘方給配製出來的,從來就沒有外傳過,外面的人,縱然絞盡腦汁的仿做我們的花露油,甚至還私下打出我們孫記的招牌,但因為配方不齊全,他們做的都不可能是正宗地道的孫記花露油。”
錦曦從容鎮定道,把手裡兩瓶花露油傳給孫大虎,道:“姨夫,你把這兩瓶花露油傳給其他顧客們嗅嗅,大傢伙也幫著比較一下真偽。”
不一會,兩瓶不同卻又相同的花露油,便在鋪子裡傳了個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