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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笑了下,道:“你不問倒好,你這一問,我也著實奇怪的緊。方才這家來的一路上,我還跟你爹叨嘮來著呢!”
“此話怎麼說?”錦曦來了興趣,問道。
“也不曉得日頭是不是打從西邊出來了,你二孃今個夜裡,給楊峰煮完醒酒湯後,就風風火火的趕回灶房。見我要收拾碗筷,死活不讓,說這夜路難走,讓我家來,那些碗筷等會她和蘭丫頭收拾就成。”孫氏道。
錦曦眼睛眯了起來,楊氏是最偷懶賣壞的一個人,她這麼好心攬活……難道是梁禮柏撞破了梁錦蘭和楊峰的好事,然後楊氏他們從梁禮柏那,順藤摸瓜的推測出錦曦和董媽也撞見了?
因為有把柄在手,所以楊氏就趕緊過來第一時間對孫氏討好,企圖透過此舉來向自己討好,而為他們保密?錦曦瞬間就想了個前前後後。
“你娘擔心你二孃葫蘆裡裝著什麼藥,不敢輕信,你二孃就去你爺那親口保證了,是你爺開了口,你娘這才放心家來的。”換了一雙通風透氣的木屐子後的梁愈忠,正坐在石桌邊喝茶,談笑風生道。顯然,今夜他的心情也是極其不錯的。
“娘,我若是沒有猜錯,打從明日起,只怕二孃和蘭兒姐,會隔三岔五的來咱家拉親近呢!”錦曦思忖了一會兒,突然道。
孫氏已經坐了下來,忙碌了一日有點腰痠背痛,錦曦一邊說道,腳下移去了孫氏身後,力道輕重得當的給她捏著雙肩,舒筋活骨。
“為何這麼說?”孫氏不解問。
錦曦笑而不語,輕輕搖了搖頭。
一輪圓月冉冉懸掛在深藍色的天幕上,頭頂的大槐樹上,知了偶爾還會嘶鳴兩聲。偶爾從樹梢拂過一陣細微的涼風,槐花的香氣,還有石桌上淡淡的茶香,以及錦曦沐浴後渾身上下的清爽之氣,混合在一塊。
孫氏愜意的眯起眼睛,柔聲道:“我還真是不敢跟你二孃他們親近呢!可伸手不打上門客,若真三天兩頭的過來拜訪,還真是讓我為難。”
“娘你莫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們倘若當真過來,跟你這拐彎抹角的打探和詢問什麼,娘你只管一問三不知的搖頭便是。其他一切,交由我來處理就好。”錦曦輕描淡寫道,最喜歡的就是抓住別人不能見人的把柄了。
……
錦曦家此刻院子裡一派寧靜,而同處一片天空,被同一輪月光照拂下的老梁家二房那塊,這心境卻截然不同!
老梁頭陪著陳醫正,在大房那邊的青石路面上坐著納涼說話。梁禮勝在一旁陪著。梁禮青正跟腰痛林兒在那研究打鳥的木製彈弓。
金氏將切好的西瓜端到他們面前,大家也都沉浸在一片溫馨祥和的氣氛之中。
後面的二房,楊峰和梁錦蘭,帶著壯壯還有丫鬟和乳孃,灰溜溜的回了村西口的老楊家去了。這邊二房悶熱的堂屋裡,梁愈林澡都沒洗的躺在他和楊氏的床上,正酣睡如豬,呼聲打得震天響。床前的桌子上,還擺著他夜飯時從酒桌上搜刮來的小半罈子的燒刀子。
楊氏蹲在後院灶房門口,藉著月光。清洗著面前一大堆油膩膩髒兮兮的碗筷。蒼蠅蚊子全被吸引了過來。紛紛圍著她嗡嗡的叫。
楊氏耷拉著腦袋一邊洗,口裡還
在碎碎罵著,不曉得是在罵誰,又好像把所有人都罵了進去。
楊氏口裡碎碎罵著。心裡還在回想著先前的那一幕。難免還是心悸後怕。又憤又怒又無奈。
她煮好醒酒湯,和小翠一道送去前面屋子,打算讓楊峰喝了好醒酒。才剛剛進門走到梁禮柏那屋的門口。就瞧見那兩個乳孃,正站在堂屋中間的天井邊,兩個人目光鬼祟的朝著梁禮柏那屋子瞄。
楊氏一愣正要開口詢問,其中那個大胸脯叫做靈芝的乳孃趕緊朝楊氏和小翠這,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趕緊躡手躡腳的蹭了過來。並壓低聲在楊氏耳朵邊嘀咕了兩句,楊氏一聽,驚得身子一晃。
趕忙輕手輕腳的上前兩步,梁禮柏的屋門是關著的,但是單薄的屋門根本起不到隔音的作用。門上有好幾處綠豆大的窟窿眼,有的是被蟲子咬的,有的則是被梁禮柏閒來無事給鑽著玩的。
楊氏走到門外面,就聽到裡面傳來有節奏的啪啪聲,她還有些不信,把眼睛給貼到門上的窟窿洞裡往裡瞧去。
外面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屋子裡也沒有點燈,黑乎乎的。正因為這黑乎乎的,愈發將那兩個光溜溜的身影凸顯的明白。
從兩人的姿勢看,蘭丫頭應該是跪在床上,楊峰站在地上,單薄的木板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