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本人和鄭家那邊的意思,這婚事一切從簡就成。但是,粱禮勝卻不是這麼想,他想要正兒八經的將桃枝贏取進門。在成親之前,必須得照著規矩接桃枝和桃枝的孃家人來老梁家上門做客,算是雙方正式認親。
陳醫正理解並支援二外孫的做法,並許諾粱禮勝的婚事一切花銷,他來承擔。老梁頭縱然心裡有點不太樂意,但陳醫正都開了口,他也不好反駁。
日子過得飛快,晃眼就到了十月初三,距離桃枝去老梁家上門還有五日不到。
初三日早上早飯後,錦曦照例要出門去鎮上鋪子裡,孫氏早已等候在門口。
“前幾日送去鎮上啞巴彈匠那的幾床棉絮,怕是彈好了,我跟你一道去鎮上,順便取來。”孫氏絮叨著,和錦曦並排朝著院子大門口而去,後面跟著董媽。
“回頭再在鎮上的布莊,給扯幾匹喜慶歡鬧的被面,最好能尋到那種八子捧福的緞子。你表姨還有一個月就要成親了,我得給她做準備幾套床上的行頭!”孫氏一路邊想邊說。
錦曦微笑著聽著娘在耳邊絮絮叨叨的盤算,桃枝和粱禮勝要成親了,雖然鄭家那邊歡田喜地,但是,鄭家當家的不是桃枝的娘,而是桃枝的嫂嫂。
她嫂嫂早已放出了話,說是前幾回都給姑子準備了嫁妝,如今家裡孩子們越發的多了,日子緊吧起來,沒能力再給姑子置辦嫁妝,橫豎也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而桃枝的娘根本就沒有什麼體己,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又是對兒子媳婦的不滿。孫老爹和孫老太看不下去,兩個人都在張羅著為桃枝準備嫁妝,多多少少總不能讓閨女光桿子的進老梁家的門,那將成為別人永遠的笑柄。
孫老爹忙著張羅打製箱子櫃子的事情,孫老太則在張羅盆桶之類的過日子的小物件。孫氏這邊則攬過其他的物什。當然,他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瞞著桃枝進行的。
而桃枝,則在婚事被敲定下來的翌日,便照著規矩迴避,回了深山裡的鄭家凹。
而粱禮勝這邊,因為今年的稻子打理的不錯,收成好,棉花地稍遜,但是粱禮勝依舊很是激動。
他跟梁愈忠那合計。打算就留下一家人一年的口糧,其他的全都賣了換錢,用來置辦成親的家事。
秋收後田地裡有一陣短暫的農閒,粱禮勝也沒閒著。但凡村裡還有鄰村人家有翻蓋屋子的瓦工活計,他都接下,每日起早貪黑的掙錢。
孫氏看在眼底喜在心底,覺著粱禮勝真是不賴。於是,便盤算著大房那邊棉花收成不好,金氏素來不會持家。家來別說床上蓋的了,就是粱禮勝梁禮青他們過冬的冬衣,也沒一件完整的。
孫氏原本是想著把棉花留著給家裡人都做新棉衣,但這會子改了主意。張羅著將自家那兩畝地的棉花,撥一大半出來,先給桃枝置辦幾床新被褥,墊的蓋的,還有桃枝和粱禮勝兩人的冬棉衣,也都一併弄齊全了。
若是還有剩下的棉花,就給家裡的幾個孩子們,給做了襖子。其他人就等到明年的棉花收成再做打算吧!
來到鎮上。錦曦便跟孫氏和董媽分到揚鞭各自行事去了。等到晌午飯前她們二人再次回到千里香鋪子的時候。可把錦曦和崔喜雀嚇了一跳。
兩個人拎著的挎著的,全是東西。別說是一洗一換的床上行頭了,即便是粱禮勝和桃枝婚後四季的衣裳料子。孫氏都給準備妥當了。
崔喜雀雙眼放光的奔上去,一件件翻看著孫氏採辦來的東西,一邊驚歎著道:“三嫂,桃枝和勝小子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哪,瞧瞧你這給置辦的東西,我的個乖乖,這到底是孃家人還是婆家人 ?'…'”
的確,桃枝和粱禮勝的結合,在輩分上有些讓所有人都混淆。
照著桃枝那邊,粱禮勝得跟著喊梁愈忠和孫氏為表姐表姐夫,錦曦得喚粱禮勝為表姨夫。可若是照著粱禮勝這塊,那桃枝得喚梁愈忠和孫氏為三叔三嬸,錦曦得喚桃枝為二堂嫂子。
這個糾結的輩分問題,也曾一度是老梁頭不太贊同這門親事的原因之一,但耐不住粱禮勝一頭扎進去的情意。
於是乎,老梁家人和孫家那邊,都私下裡在一塊合計了,大家也都別去較真這個稱呼,就還照著原來那樣叫,不然,就乾脆喚他們名字得了!
孫氏微笑著搖頭道:“甭管是孃家人還是婆家人,衝著桃枝在我家一個屋簷下住了一場的情分,我給她置辦點這些,也不算啥!”
崔喜雀笑著點頭,道:“三嫂,你心眼好,人也豁達,抓的攏撒的開!”
孫氏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