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體一僵。
這時候,外面院子裡,孫二虎提著燈籠和文鼎一道走了過來,側門已經開啟,鋪子裡明亮的光線射向這邊,院子裡的一切物事雖然有些朦朧,但卻不影響視線。
“玉寶,還沒找到楊兄麼?”文鼎的聲音在院子裡淡淡的響起。
對面屋子裡,交纏在一起的女子身子一抖,聲音發顫:“你是誰?”她驚問。
“搗你的男人!”楊峰意亂情迷中啞聲回應。
這個聲音,無疑是將她打入了地獄,一把就將壓在身上的楊峰推到地上,楊峰轟的一聲倒在地上,女子摸到床邊的矮桌上有一把燭臺,抄起燭臺就朝再次撲來的楊峰面門,一頓猛砸,口裡尖叫:“畜生,你去死,去死!”
“咦,我那屋子裡怎麼這麼大響動?還有我堂姐的聲音?”錦曦這時候也從梁愈梅的屋子裡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碗沒吃完的荷包蛋,正驚訝的看著中間自己的屋子。
孫二虎臉一沉,提著手裡的燈籠三兩步跨前,照著錦曦那屋門抬腳一踹,門砰的一聲被踢開,燈籠的火光照見裡面的情景,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堂姐?楊峰表哥?”錦曦看清楚屋裡混亂的一幕,驚訝的手裡的碗都掉到了地上。摔成好幾瓣。文鼎一個箭步衝到錦曦身側,把錦曦往邊上拉了一把,道:“小心別踩到!”
與此同時,前面琴丫也領著張掌櫃和方靈羽來了後院。
“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吃著吃著都來了後院呢?就留我和張掌櫃在,真是不像話!”方靈羽一邊搖著摺扇,一邊還在爽聲笑道。
“表哥,稍安勿躁。”文鼎扭頭淡淡瞥了一眼方靈羽,方靈羽一怔,再看其他人,也都一個個神色複雜。方靈羽聞聲朝孫二虎僵立的那中間屋子看去。不禁大驚失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
只瞧見梁錦蘭披頭散髮,正趴在地上慌亂的找衣裳往身上裹,在她不遠處的地上。躺著赤身裸體的楊峰。楊峰直挺挺躺在那。臉上都是血,在他身體旁邊,滾落著一隻沾了血的燭臺。
“作孽。作孽啊!”張掌櫃是這裡所有人中,年紀最長的,瞧見這一幕,又驚又氣,直搖頭,轉身去了前面鋪子。
其他人也都躁紅了臉,僵硬在那,不曉得該如何處理。
倒是文鼎第一個冷靜下來,忙地跟孫二虎道:“這事太棘手,我們誰都處置不了,二虎,玉寶,我們先進去把楊峰的衣裳穿好,然後派人去告知他家裡人,曦兒,你和琴丫也別愣著,趕緊把你堂姐扶到別的屋子去,她今夜怕是受驚過度!表哥,你也別愣著,趕緊跑一趟前面的王記藥房,請王大夫過來給楊峰診治。”
其餘人都紛紛行動起來,唯獨方靈羽還愣在那裡。
“我去請王大夫過來!”張掌櫃說罷,搖搖頭轉身出了鋪子。
“怪不得楊峰表哥在那坐立難安的,敢情是惦記著跟蘭兒姐偷歡哪!”琴丫提著燈籠進了屋,掃了眼錦曦床上那亂糟糟的被褥,還有被褥上那醒目的梅花,那是梁錦蘭的落紅,琴丫冷笑出聲。
梁愈梅聞聲也出了屋子,正好瞧見孫玉寶幾個把隨便罩了件衣裳的楊峰抬到床上,又看到梁錦蘭那一副殘花敗柳的樣子,當下是又驚又躁又氣又惱,擼起袖子就要撲過去打梁錦蘭,覺得她把老梁家的臉給丟盡了。
錦曦趕緊撲過去抱住梁愈梅,小心翼翼的勸道:“姑姑息怒啊,別聽琴丫亂說,就算楊峰表哥和蘭兒姐兩情相悅,也不可能在我這屋子裡苟合呀!再說你看那燭臺,顯然是楊峰表哥多喝了幾盅酒,就迷糊了,才會對蘭兒姐姐做出不軌之事。”
錦曦這話,顯然字字句句都是在維護梁錦蘭,了落在梁愈梅耳中,卻是更加的激怒。尤其是琴丫又冷不丁的添了一把火。
“一隻巴掌拍不響,楊峰就算喝多了酒,怎麼不對曦兒你,對我,甚至對姑姑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為何偏偏就對蘭兒姐姐動手了?蘭兒姐姐要是真不願意,那怎麼不大聲叫喊,怎麼由著他去?顯然這是你情我願的啊,蘭兒姐姐鐵定是見事情被我們撞破,於是就對楊峰表哥下手,好博得我們的同情,覺著她是被害的呢!”
琴丫這話一落音,梁愈梅就推開錦曦衝進了中間屋子,也不顧那屋裡還躺著一條赤果果的男人,揪住梁錦蘭就是一頓好打,梁錦蘭在裡面驚叫著到處躲閃,梁愈梅抄起能抄之物追在後面大。
“琴丫,你這個不得好死的醜八怪,牛鼻子,我哪裡得罪你了,要這樣的埋汰我!”梁錦蘭一邊躲閃梁愈梅,口裡還在大聲叫罵琴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