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曦收回心神,看著面前這對苦口婆心的夫婦,他們剛才是帶著責怪過來的,但現在被她如此一說,又啞口無言了。
錦曦垂下眼,想了想,站在孫氏和梁愈忠的角度和立場,還有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錦曦可以理解他們的一片良苦用心,但是錦曦心裡依舊沒有為自己的原則而動搖,如果有一些自責和懊惱,那她也是對自己今日這行為過激了而自責,這樣的做法,無疑是讓自己站到了一個很不好的位置上,相反,梁禮青他們卻能博得別人的同情,也難怪孫氏和梁愈忠即便獲悉了當初錦曦鬧病的事情,還依舊對錦曦今日的所做保留著不滿。
“爹,娘,以後,我不會再做今日這樣的事情了,我今日,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一時激動了些就把舊賬跟他們算了。往後遇事我會三思後行的。”錦曦道,沒辦法,她不許下這承諾不鬆口,梁愈忠和孫氏會一直為此擔憂下去。
梁愈忠和孫氏對錦曦的自責很滿意,但同時也更心疼了。
“曦兒爹,回頭你多拿些肉菜去那邊老宅子,今日咱家辦喜事,好好安撫下。”孫氏道,梁愈忠自然點頭,孫氏摸了摸錦曦的頭。正欲開口。隔壁主院那邊,突然傳來春柱媳婦的驚呼聲,眨眼功夫,春柱媳婦就急匆匆跑來了梁愈忠他們這邊。神色很不好。
“春柱家的。怎麼了?”孫氏問。
“曦兒娘。我剛從前院堂屋那邊過來,叮囑我家娃兒爹少喝點酒,正準備回灶房來用大盆打飯端去前面。就看到灶房那水缸裡的水,也不曉得被誰給弄髒了,怕是不能用!”春柱媳婦急急道。
“怎會如此?那水缸裡的水,是昨日下晝我走前倒滿的井水,走,去瞧瞧!”梁愈忠領先朝灶房而去,後面三人緊跟上。
大家走到水缸邊,看到水缸裡漂浮著一些黃色的碎屑,梁愈忠從裡面舀了一些出來細瞧,疑惑道:“這是木頭的碎屑。”
“木頭的碎屑?”錦曦眉心微蹙,梁禮青和梁禮柏這半上晝不就是在弄那些木材的碎屑嗎?錦曦再看梁愈忠他們,顯然,他們知道錦曦讓那兩小子做事的事情,都皺著眉。
錦曦轉頭問春柱家的和大牛家的:“兩位嬸子,你們可曾留意到那兩小子何時溜進來過嗎?”這些木頭碎屑,不用猜,肯定是他們倆弄的。
春柱媳婦道:“我之前一直在炒菜,他們在後院弄木材屑,一直沒進來。上幾輪的菜的功夫裡,他們也沒進來,上完菜後,我就去了前院堂屋叮囑我家娃兒爹,提醒他別貪杯,等我回來準備盛飯,就發現水缸蓋子開了半邊,裡面髒了。”
大牛媳婦已經回到了灶房,也正為那水缸的事詫異。,忙地道:“這水缸咱做完菜後,水缸蓋子還是我親手蓋得,曦兒和琴丫把幾輪的菜送去前面飯堂,灶房這暫且就能停歇一會子,春柱家的不放心娃兒爹去了前面堂屋,我就去了趟茅廁,回來就正好看見曦兒和那兩小子在雜屋門口說話。後來跟著曦兒一起親眼看著那兩小子走遠,就折回灶房門口乘涼,沒去注意水缸,直到春柱家的說要盛飯,我倆一起進灶房,就看到水缸裡的東西了。”
錦曦道:“那兩小子鐵定是趁著上完菜你們都不在的空擋裡,偷溜進了灶房找吃的,難怪我當時擰住青小子的手臂時,他手上是乾乾淨淨的,敢情,是把我家的水缸當做了洗手盆呢!”
“我就說嘛,曦兒教訓那兩小子是值得的,瞧瞧,這沒一刻不做壞事!”大牛媳婦道。
梁愈忠吸了口氣,孫氏心裡也不悅,但還是出來打圓場道:“就上面一些木屑,把這些舀出來下面的水應該能用。”
錦曦淡淡一笑,道:“娘,這水一定用不了!你瞧那裡!”
眾人順著錦曦的目光瞧去,便見水缸一側的邊緣以及那邊緣下面的地面,留下了一些稀薄的液體。
梁愈忠蹲下身手指捻了點那還沒來得急風乾的液體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濃眉皺了起來,道:“我再去重新擔水來用!”說完,拿起一側的水井繩和木桶,悶聲出了灶房。
“曦兒,那是……”孫氏張了張口。
錦曦淡淡一笑,對孫氏道:“娘,那是尿,那兩小子撒的尿!”
孫氏又是驚訝又是氣憤,想到自己剛剛還在為那兩小子而責怪錦曦,孫氏心裡很愧疚。
春柱家的和大牛家的也俱是一愣,兩人臉上都湧上怒意,一邊責罵那兩小子,一邊又責怪自己,覺著自己沒有做好本分,疏忽了才讓那兩小子有機可乘進來做壞事。
大牛媳婦甚至懷著最後一絲僥倖,對孫氏道:“曦兒娘,幸好你們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