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雲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和興奮。而多出一抹紅色。
靈寶悶悶的‘嗯啊。’了兩聲,捧著茶碗繼續喝茶。天下是大,世事確實奇妙。可這趟混進梁家,不正是少爺您親自佈下的局麼?
“我就說嘛,世態炎涼,人情淡薄,像這麼好心地的大叔。那家裡的人鐵定也都是好心地的,瞧瞧。竟然是梁東家的爹?好心地的人,這都聚到一個屋簷下了!”滄雲兀自道。
梁愈忠被他誇讚的有些不自在,在錦曦耳邊低聲道:“曦兒,我先去灶房那裡看看,你在這好好關心下滄小哥,打聽打聽他口味喜好啥的,回頭咱照著去招待!”
錦曦點點頭,道:“爹,那爺那邊,你啥時候過去?”要不是老梁頭將梁愈忠催回來,梁愈忠也不會遇上這檔子事,還帶了個祖宗回家供著,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錦曦想想就覺得鬱悶憋屈!
提起老梁頭和梁愈林那邊的事,梁愈忠臉色就很不好,想了下,道:“你爺要有事,還會派人過來催的,眼下這家裡,也走不開了。就這樣吧,我先出去了!”
梁愈忠走後,屋子裡就剩下滄雲主僕和錦曦,屋門開著,蔡家父子偶爾從門口院子裡急匆匆經過。
“梁東家,你別杵在那啊,快坐下吧,別客氣!”滄雲毫無意義的扭著脖子,用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錦曦,招呼道。
“你怎麼曉得我是站著的?難不成你的眼睛能瞧見東西?”錦曦試探性的問,目光在他身上來回審視。
“呵呵,能瞧見東西,我還能鑽到你爹的車輪子下面去麼?這眼睛瞧不見了,耳朵就比常人要靈敏,我用聽的呢!”滄雲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溫和的笑起來,露出兩排整潔白皙的牙齒。
見慣了鄉下男人們,因為抽旱菸喝燒酒喝黃茶,還有不良的飲食生活習慣,造就的一嘴大黃牙後,錦曦看到滄雲的牙齒,真是驚羨了一把。
“靈寶,你快招呼梁東家坐呀!”滄雲吩咐靈寶,靈寶擱下茶碗看了眼這邊,悶悶道:“少爺,你還真是喧賓奪主了,這就是梁東家自個家!”
滄雲訝了下,隨即自嘲的笑了笑,道:“瞧瞧我,又犯糊塗了。”
“滄少爺,你甭跟我客套了,你能跟我說說,你怎麼沒回京城嗎?”錦曦單刀直入問道。
“哎,這事就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
“那你就長話短說,廢話少說。”錦曦很乾脆的打斷他的話。
滄雲愣了下,靈寶也是驚訝的抬眼看向這邊,這個梁姑娘恐怕還不曉得她在用什麼樣的語氣,跟一個什麼樣的人說話吧?
滄雲乾笑了兩聲,出乎錦曦的預料,他不僅沒有惱火,還很簡潔的將沒有去成京城的緣由給說了一遍。
原來,在阿福阿貴回來傳話的翌日,就開始下雨,回京的時間就往後推延了好多日。好不容易雨停了,滄雲的乳母胡氏,讓她的大兒子趕著牛車送滄雲和靈寶去縣城,計劃是到了縣城,就租一輛舒適些的馬車,直接回京城。
回京城的盤纏滄雲主僕還是有的,可是,當日他們三人到了縣城是下晝,找了間客棧歇腳打算明日天一亮就去僱馬車。當天夜裡,胡氏的大兒子趁著滄雲和靈寶熟睡之際,不僅偷走了他們盤纏,還把他們主僕給撂在客棧裡,自己跑掉了。
幸好靈寶身上還揣著買夜飯時剩下的二百文錢,主僕兩個回京無望,在縣城又舉目無親,思來想去,還是得回胡村來找那偷走銀子的胡家長子。
“兩百文錢,從縣城到胡村,牛車都僱不起。最後還是你們長橋鎮有位張屠戶,去縣城拉豬,我和少爺磨破了嘴皮子,那張屠戶才勉強讓我們二人搭乘了一段路。”靈寶補充道。
回頭得去張屠戶那求證一番,看看他們所言是否符實!錦曦暗想。
“回到胡村後,你們找回了那些盤纏麼?”錦曦追問。
靈寶憤怒著透露,道:“少爺乳母也是矇在鼓裡,氣得半死,那長子自打那日偷了我們的盤纏,就再沒見著人了。過了兩日,有人來他們家要債,我們這才曉得,那傢伙竟然是個賭棍,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我們那盤纏九成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滄雲輕嘆出一口氣,接過話茬道:“屋漏偏逢連陰雨啊,乳母原本還想著把家裡後院的兩頭半大的豬崽子給賣了,換錢還給我們讓我們回京城去,那夥要債的一通搶拿,如今都家徒四壁了,乳母上了年紀身子骨不好,這樣接二連三的受氣和受嚇,一下子就病倒了。”
“乳母家的兒媳婦嚇得撿了幾件衣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