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禮勝他們做飯洗衣。梁愈梅在家安心待嫁,二房那邊沒起什麼么蛾子。
“好了管事婆,該說了都說了,你趕了一日的路,早些回屋歇著去吧!”孫氏估摸著時辰,開始催促錦曦回屋。錦曦點點頭。確實累了,便站起身,孫氏趕緊過來扶著。
錦曦不禁笑了。道:“娘,我可沒那般虛弱!”
“我送你回屋!”孫氏堅持,轉頭對還坐在那裡喝茶的梁愈忠提醒道:“你明兒要起早去鎮上,喝過茶也早些回屋睡去吧!”
“明日怕是還去不成鎮上!”梁愈忠道。
“怎麼了?”孫氏詫異,頓住腳步。道:“你晌午家來吃飯那會子,不是說那搖籃今日就成完工了嗎?”
錦曦也扭頭望向梁愈忠。從下車至今注意力就一直被家裡的老老小小給吸引住了,都將梁愈忠這兩日忙著打搖籃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了。
“下晝我在鎮上鋪子裡,聽四叔四嬸說,蘭兒姐帶著娃兒回來了,想跟咱這借老三老四的搖籃,你們不借,有這事麼?”錦曦問道。
“那都是你二伯和二孃的主意,稀罕咱家的搖籃是野桃木打的,睡了能避邪。”梁愈忠道。
關於野桃木打製的搖籃,到底能不能起到避邪的功效,錦曦無法考證。但是大傢伙都這般認為,錦曦也就更沒必要去追溯求證,反正野桃木搖籃讓人稀罕就對了!
“也不是捨不得借,而是你倆弟弟如今還要用著,況且那兩小子如今大了知事了些,睡覺還認床呢,我把他們擱我那大床上,死活鬧騰不睡,借不了啊!”孫氏一臉苦相。
“要是他們跟我這,借的了我也不借,憑啥?”錦曦很乾脆的道。
孫氏無奈一笑,道:“能借則借,何必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計較呢?不值當。”
“有些虧吃的心裡舒坦,多少還能博得一點別的啥。可有些虧吃的,那叫一個憋屈和窩囊,還落不到丁點好。”錦曦很直接的對孫氏道,孫氏再次無奈一笑,曉得這個愛管事的閨女,又對他們的行事不滿,要開始進行教育批評了。
那邊的梁愈忠也習慣性的擱下茶碗,笑呵呵看著自己的閨女。
“爹你莫笑,你們倆鐵定是沒借給他們搖籃,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二伯他們提出想讓你給打副搖籃,你們二話不說,把咱家別的一切事情都擱一旁,屁顛著去幫他的忙!是這樣不?”錦曦問道。
梁愈忠和孫氏對視了一眼,都很詫異,這閨女倒真是把他們的心裡想法給摸了個底兒。
兩口子都齊齊點頭。
“二伯給蘭兒姐那娃兒打製的搖籃,用的是小姑做嫁妝的好木頭。爹這兩日都在二房那邊打製搖籃,早飯,晌午飯和夜飯都是家來吃,對不對?二伯和二孃沒有半點表示,對不對?”錦曦又問。
梁愈忠兩口子再次齊齊點頭。
錦曦皺了下眉,親兄弟明算賬,即便梁愈忠是免費去給梁愈林家打製搖籃,作為梁愈林兩口子,怎麼著也得給人招呼飯菜啊?
這十里八村的,誰家打傢俱蓋屋子請人過來幫忙,不給招呼飯菜?家常便飯那也得留人吃,這是人之常情,也是風俗禮儀。
假若人家過來幫忙幹活,當真有緣由不在主人家吃飯,那麼,作為主人家,也得備下些菸酒之類的東西,作為謝禮。又或者,給對方家的老人孩子們,捎去一點零嘴吃食,不在貴重多少,在乎那一點心意。
梁愈林兩口子什麼都沒有做,很顯然,這是裝傻,心安理得的享受並榨取他的勞動,並且還故意怠慢他,怠慢他,也就是怠慢了孫氏,怠慢了錦曦,怠慢了整個三房的人!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可以這樣心安理得的享受梁愈忠的勞動成果,卻還如此的理所當然?
錦曦對此很不滿!
“嗯……你二伯他們也招呼了,你二孃那廚藝,咱又不是不曉得,我就給推了……”梁愈忠許是不想錦曦生氣,就編了個謊言。
孫氏看了眼,也沉默下去沒揭穿。錦曦指出來的這個,也是孫氏心裡的一個小堵。
錦曦伸手撫了一下額頭,每回包子爹孃開始走岔道的時候,她就一個頭兩個大,習慣性的撫額。同時,這個撫額的小動作,也代表了她不是在開玩笑窮計較,而是對這件事,引起了重視。而往往她引起了重視的事情,鐵定只是一個不好的開頭,後面接著還會發生一連串的類似事情。
知女莫若母,孫氏臉色正下來,詫異的看著錦曦,梁愈忠也打住笑,目光落在錦曦的身上。
孫氏想到自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