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在那小尼姑身上同樣嗅到一股淡淡的藥味,跟在梁錦蘭那屋裡嗅到的,是同一種氣味。
金氏走到前面突然說肚子痛,錦曦領著她去了如廁,想了想。覺得有些疑點有待進一步查證,於是,錦曦找了個藉口讓金氏等會直接去送子觀音堂,而自己,則悄悄折身回了普雲那院子,繞到西廂房後面。貼在梁錦蘭的窗戶下面聽。
偷聽,是一門學問,一種本事。也是一種樂趣,當然,這種本事可不能隨便亂用,要用在該用之人身上,錦曦把這當做自己開的上帝視角好了。
屋子裡。聽聲音,梁錦蘭應該是正在享用午齋。許是因為方才的一番折騰,受了氣,沒吃幾口梁錦蘭就吃不下,沒好氣的吩咐清平收拾走碗筷。清平勸了幾句沒成效,便作罷,接著,清平好像拿出了一碗藥湯來,端給梁錦蘭,勸她喝。
“清平,你去跟普雲師太說,讓她給我來一記猛的,狠的,我才不要每日一小碗這樣苦哈哈的湯藥,師太那裡擺明著有那猛藥的嘛,這要折騰我到何時才能永絕後患啊,我不喝!”梁錦蘭在抱怨。
“蘭施主你這情況不比其他人,若是月份小,我們師太是能一記猛藥給弄下來,可施主你娘送你來時,就已將近倆月,那會子若是下猛藥還是成的,可施主你偏生扭傷了腳後又染了風寒,師太說你若是在那會子動那猛藥,會出岔子的。沒想這一耽誤,月份就給拖延大了,如今,是萬萬不能用那猛藥的!”清平聲音平靜無波的道。
“可如今我這副樣子,就不出岔子了嗎?師太讓我喝這藥,我都喝了三日了,身上淅淅瀝瀝一點點紅,折騰死了還不能幹淨,方才我家那該死的堂妹也不曉得怎麼找到了這裡,還好我躲在被子裡沒出來,要是被她看去我這幅樣子,還不笑話死!”梁錦蘭在提及錦曦的名字時,聲音都是滿腔的怨憤。
“蘭施主,你還是聽從我們師太的吧,她老人家有醫術,這藥也是她親手給施主你配的,對你這月份是對症下藥,得慢慢的來,急不得。來,湯藥已經冷卻了,趕緊喝!”清平在裡面小聲的規勸梁錦蘭,聲音壓得極低,但耐不住錦曦聽力極佳。
梁錦蘭應該是妥協了,屋裡暫沒響起說話聲,只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響,一會兒後,梁錦蘭應該是喝完了,把藥碗遞還給清平的時候,還不忘提醒她道:“藥渣呢?”
“蘭施主放心,我和師父常為香客做這些驅逐煩惱的益事,我們有自己的規矩。你每日藥渣我都會帶過來,等會出去的時候,我就會把藥渣埋到你屋後的那顆松樹下,沒人會瞧見的。”清平小聲道,錦曦眯了眯眼,聽這話,她雖年紀不大,可跟著普雲做這些事情,還是老練的很。
好個普雲老尼啊,錦曦暗叫,還以為你只是斂財和狗眼看人低,沒想到你的能耐還這麼大啊,堂堂的佛門重地,倒生生被弄成了私人診所,還接私活給人打胎?極品啊極品!
梁愈忠還了願,孫玉霞得到了普雲的親手祈福,金氏雖然在梁錦蘭那遭遇了一點驚嚇和小不愉快,但她這人腦子迷糊,忘性也大,所以,從庵堂出來往楓樹林子外面返回,大傢伙除了錦曦,都是滿心眼和滿臉的欣喜。
山腳下,錦曦他們停靠牛車和馬車的地方,文鼎已經等在了那裡。
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香客下山,路兩邊還有買各種香紙鞭炮的小攤販,文鼎站在那裡,無疑把眾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去。走在錦曦他們前面的幾個婦人,先前在庵堂那打過照面,她們是楓林鎮那邊過來的,其中有兩個是專門來為自家閨女祈求姻緣的。
文鼎就站在下山畢竟的路口不遠處,手裡拿著馬鞭,身形挺拔,風姿如玉。
梁愈忠抬了抬手,正準備跟那邊的文鼎打招呼,前面的那幾個婦人突然說出的話,讓梁愈忠一夥給打了個頓。
“你們快看,那個少年郎當真俊美,就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似的!”走在錦曦他們前面的婦人們在小聲的談論,都是莊戶人家的婆娘,沒得那些貴族太太們的教養和矜持。
“呀,真好看,我還從來沒看到過那樣俊美的郎君,哎哎哎,要是我閨女來日能嫁個那樣的女婿,我做夢都要笑醒!話說回來,那樣俊美的男人,又怎麼會看得上我們家那些鄉下丫頭呢,想也是白想!”又一個婦人捂著嘴笑道,一起來的同伴就紛紛打趣起來。
“是你閨女嫁男人,又不是你嫁,看把你樂呵的,你若真要夢裡笑醒,你男人還不得揪著你廝打一通,說你做春 夢,做夢都笑醒了……你們兩口子可不是沒那麼折騰過唷……”這些莊戶人家婦人都帶著一股子野氣,很快話題就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