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從小到大,梁愈駒素來是不管他們兄弟的,娘金氏腦子不靈光,大哥梁禮輝整日悶在屋裡苦讀,話都不怎跟梁禮青說。三哥梁禮智一直在縣城跟師傅學藝,那也是一年到頭就見幾面的,梁禮青跟二哥梁禮勝感情最好!如今,因為桃枝寡婦,二哥竟然這樣不偏袒他,梁禮青心裡落差極大!顧不得腳踝處鑽心的疼痛,在那又捶又打,所有的憤怒全部發洩在對桃枝的咒罵和詆譭上。
因為梁禮青的這些詆譭,邊上沒有散去的村人,都從中撲捉出一些敏感的資訊。沒辦法,在這個精神生活缺乏,和資訊不流暢的古時代鄉下,往往有三類東西最能吸引大眾的關注:
色 情,暴力,還有就是封建迷信!
老梁家勝小子跟桃枝小寡婦之間……圍觀者在十月底的寒風中看熱鬧,一個個看的熱血沸騰,在猜測著,議論著,竊笑著,說什麼話的都有,持什麼態度的都有,一個個渾然不覺著冷意沁人。
錦曦深吸一口氣,這個梁禮青,怎麼打都堵不住他那張噴糞的臭嘴,今日這般一抖包袱,對桃枝表姨的名聲真是一個摧毀,若是梁禮勝內心脆弱的話,指不定對桃枝表姨剛剛萌發起的那一顆情感萌芽,就要被掐滅在輿論的壓力下了。
那邊,已經有膽大的村婦們在打趣梁禮勝:“勝小子,你弟說你喜歡人家桃枝,不止給人送酸棗子,人家沒回出來洗衣裳,你就遠遠的跟著,是這事麼?你倒是說話呀?”
“哎喲,還真瞧不出來呀,老梁家的勝小子悶聲不做的一個人,心裡頭主意還蠻多
的嘛!”
“你們這些人別這樣亂說,梁禮青說的混話不能信,禮勝哥才不是那樣的人!以前大傢伙在一個村子你住著,也沒見他去給哪個寡婦家獻過好啊!”圍觀者中也有為梁禮勝辯護的,那是村裡頭幾個暗暗喜歡梁禮勝的姑娘,但是,她們的辯護不僅沒有起到給梁禮勝解圍的作用,相反,還讓這渾水越攪越濁。但是礙於錦曦在場,那幾個喜歡梁禮勝的姑娘,就算心裡嫉妒桃枝,但錦曦方才對梁禮青的那一番作為,讓她們不敢直接說出桃枝的名兒來!但那模樣明顯是把勾搭人的矛頭指向了桃枝。
梁禮青還是不知死活的在那繼續抖包袱,錦曦不免暗自驚詫,這梁禮青還真是有兩手,竟然把梁禮勝的這些小動作全看在了眼底!
不行,錦曦覺得自己不能再由著梁禮青在那渾說,她抖起袖子,決定過去給他一記最狠的,讓他直接說不出話來,就在這個時候,僵硬在那邊的梁禮勝再度開了口。
“鄉親們,你們誰都別再多議了,桃枝是個實抵實的好女人,是我,是我梁禮勝稀罕她!”
梁禮勝的話不多,就那麼一兩句,但卻足以震懾全場,寡婦門前是非多,這要是哪家的男人跟個寡婦扯上些閒話,哪怕暗地裡對那寡婦有啥心思,明面上也會給撇的乾乾淨淨。何況,梁禮勝還是個沒有定親的‘淨頭郎’,怎麼能跟個寡婦扯上閒話?眾人都震驚的目瞪口呆,梁禮青驚得忘記了嚎哭,那幾個喜歡梁禮勝的姑娘,有的已經忍不住捂著嘴低低的哭了,再沒什麼事情能比得到梁禮勝的親口承認來讓她們心碎了。
錦曦則眯了眯眼,對梁禮勝投去了深深的一瞥,讚賞和欽佩之光,從眼底直達心底。梁禮勝這樣的男子,是真正有擔當的好男子,桃枝表姨要是真能解開心結,跟了他,可真是一段佳話。不過,只怕就算桃枝當真也郎有情妾有意,只怕這埂在兩人中間的阻礙還是不小,因為那邊,老梁頭在大庭廣眾之下聽到梁禮勝的那一番話,老臉一片鐵青。
幾乎是咬著牙指向梁禮勝:“你被河水灌迷糊了?說些沒頭沒腦的昏話!你弟弟的腳都要斷了,還不快些過來把他馱去瞧大夫!”
“爺,我說的不是昏話。”梁禮勝沉聲道,許是被河水浸溼了身子又一直站在寒風中,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此時河邊圍觀的人都靜悄悄的,大家都看向他,他的目光從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老梁頭的身上,嘶啞著,一字一句道:“今日,當著全村父老鄉親們的面,我梁禮勝就把這話撂在這,甭管桃枝是不是中意我,那是她的事,我不敢強求。反正,我是稀罕她,只要她一日不嫁,我就一日不娶,往後要是誰,膽敢再欺負她一個弱女子,在背後說敗壞她名聲的話被我聽到,休怪我不留情面!”
“二哥,說的好,曦兒今日真是對你刮目相看!”錦曦撫掌高聲道,人群中也有些跟錦曦有同樣感悟的村人,又或是顧念著錦曦家如今的勢頭,還有欽佩錦曦的村人們,都跟著撫掌讚歎。梁禮勝微微一笑,朝那些人拱了拱手,有一股說不出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