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金家人才找到你爹,應該想讓他來給做個和事佬,幫忙說話傳話吧!”孫氏嘆息道,梁愈忠雖說跟梁愈林是親哥倆,可兩人說話從來對不到一塊去,可是外人不清楚這些,找上老實憨厚,為人厚道的梁愈忠做中間人,是最好不過的了。
“唉,金家老二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把實況跟他說了!這個和事佬我也想做,可想到昨日二哥二嫂那德行,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梁愈忠道。
“我當時是不曉得金家老二跟三哥你在說這話,要不。我會直接跟他挑明,讓他去衙門口報官得了,像二哥二嫂那樣行事的人,就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才曉得怕!”梁愈洲忿忿道。
“不管如何,你都必須去把話給帶到,不管成與不成。”孫氏道。
“我娘說的在理,能儘量雙方私下協商是最好,若是二伯那邊還是那副態度。咱們也沒有法子,那就只有交給里正他們去主持了。”錦曦道。
這類孩子將打鬧的事情,但凡沒有造成人員亡故,都不太會鬧到官衙那的。即便不惜本錢鬧到官衙那,縣太爺也還是那個態度,儘量讓事者雙方私下交涉。
這邊正在飯堂裡圍著炭火盆子烤火商量事情,那邊,蔡金山領著老梁頭過來了。
“爹,這冰天雪地的。你不跟屋裡待著,怎麼跑這老遠的?”梁愈洲詫異道。
老梁頭穿著一身半舊的灰色冬衣冬褲,頭上戴著一頂遮住耳朵的翻過沿黑帽子。手裡捧著一根旱菸杆子。
老梁頭跨進屋門。瞟了眼這邊圍著炭火盆子烤火的梁愈忠和孫氏等人,又看了眼那噼啪作響的炭火,板著臉對屋裡人道:“冷鍋冷灶的,到處都沒一絲暖氣,我跟屋裡待還不如出來轉轉!”
老梁頭的話一出口,飯堂裡就升騰起一股淡淡的酸味。
老梁頭從八月上旬就開始跟著四房過。為了能更方便的照料老梁頭的飲食起居,梁愈洲甚至都不得不暫停了鋪子裡的差事,跟崔喜雀小兩口都分離了,搬回村子來近身照料老梁頭。
可是老梁頭還這樣說,梁愈洲心裡就有點不痛快了。坐在那裡也沒有起身,只扭頭道:“我早上起床。頭一件事就是把這大半日的熱水給你老燒好備著。早飯是做好了端去你屋裡。前幾日沒下雪出日頭,我哪一日不得把你床上的被褥給扛出去裡裡外外的曬?怎麼就冷鍋冷灶沒點熱氣呢?”
老梁頭唬了一眼梁愈洲,暗氣這小子腦子和耳朵沒個拐彎的,聽不出他的弦外音。
梁愈忠和孫氏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聽明白了。梁愈忠趕緊起身去攙扶老梁頭過來坐,孫氏則起身去泡熱,拿菸絲。
老梁頭被梁愈忠扶著坐到炭火盆子邊,梁愈忠在一旁給他裝新菸絲,他握著熱騰騰的茶碗,板著的臉這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老梁頭喝了一口茶,虎目環視了眼前低垂著眉眼的孫氏,依偎在孫氏身側的錦曦,以及沉默喝茶的梁愈忠和梁愈洲兄弟,很不悅道:“眼下咱老梁家都惹上麻煩事了,你們幾個倒還有心思躲這裡烤火說笑,一群沒心沒肺的!”
梁愈洲一聽這話,就更急了,當下就一拍大腿,將早上他和梁愈忠去金家那邊的事情,倒豆子似的說給了老梁頭聽。
錦曦暗暗留意著老梁頭的神情,斷定他其實就是專門為了打探訊息而過來的,又抹不開面子直說。因為昨日他親口賭咒發誓的,說不再管二房的事情!
“金家那邊的要求,不過分,這事擱在誰家都得這樣!”老梁頭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二房的事情上,一邊吧嗒著旱菸一邊琢磨道。
“這樣的要求,其實都不需要金家那邊提出來,二哥他們就應該想到。”梁愈忠道。
“問題是二哥他們不僅不能想到,還……”
“不能用人之常情去評說二伯他們。”錦曦在一旁輕笑了聲插言。
梁愈洲一拍大腿,指著錦曦道:“沒錯,就是這句話。爹,你看這事該怎麼辦?”
老梁頭對二房也是一籌莫展,以前只要他狠狠一通訓斥,梁愈林就會乖乖就範,而這回,他的號令失效了。
“老三,老四啊,要不,你們看看這樣成不?你二哥二嫂那裡,我再接著去說,對他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金家那邊也正處在氣火頭上,這兩日就不讓你二哥他們過去了,不然還得打起來!”
“爹,你啥意思就直說,我們能做的,一定不推辭。”梁愈忠道。
“金家那邊,這兩日就要勞煩你們過去多跑幾趟,看望那孩子,說些軟氣話,多少平息點那邊人的火氣。”老梁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