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半夏便將事情都告訴了謝靜婭。
那書生被當成顧海源帶出了府,真正的顧海源便趁著這個機會混入了官兵中間,安全的離開了謝府。
至於交待喻嬤嬤辦的事情,自也是辦得穩妥的。
這一夜,謝靜婭睡得格外的安穩和香甜,她等著明兒個天亮後看好戲。
這一夜,京兆府尹卻不平靜。
看著那具已然被毒針射死的屍體,歐陽大人摸了一下鬍鬚,臉上露出了一些喜色。
雖然沒有找到那張圖,好歹確定對方的人死了。
站在歐陽大人身邊的一個心腹,望著那具屍體總覺得哪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出了問題。當時下面官兵回報找到人時,他正跟歐陽大人在搜查那幅圖。
等跟過去,因著黑夜,也沒仔細察看,本就未見過那人真實容顏,看著只瞧著那人身高差不多,受傷部位也一樣,所以也沒有多想。
可此刻仔細一想,毒針是他射出去的,他距離那人的位置最近,可是對方的反應非常之快,當時就點了穴道逃開,快得他這個自認為武功不錯的人都不得不佩服。
按理來說,他武功那麼高強……
想到這,那心腹的眉皺到了一塊,同時,腳步快速的邁到那後生的屍體旁邊,拿起他的一隻手撥弄幾下,神情突然聚變。
“阿勁,出什麼情況了?”歐陽大人見著神情不對,便問道。
“大人,我們被騙了!”阿勁回道。
“什麼?被騙,什麼意思?”歐陽大人急切地問道。
“我射中的那個人明明是一個武功高手,可是這具屍體卻是一個從未習過武的男人。”阿勁非常肯定地回道。
歐陽大人聞言,腳步輕浮得連連退了好幾步,似乎不能接受這個理由。
他要怎麼向寧國公交差?謝靜婭陪嫁的書那麼多,珍貴寶物看都看不過來,這些都只是他沒有完成任務的藉口和理由。
拿不到圖,連那人都跑了,兩樣事情,沒有一樣是成功的。
次日的謝府,一大早便聚集了好些人。
“還我妹妹來……還我妹妹來……”站在門外嚷著的便是秋菊的哥哥餘進,他的身後有好些個粗使的漢子。
謝府的家丁見著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連忙去稟了主子。
待謝安邦明白事情原委之後,臉色鐵青。
“謝家的主子不人道!”
“謝府裡骯髒事太多,沒幾個好人……謝府的四少爺人面獸心,偽君子一個,糟蹋丫環……”
各種各樣的流言迅速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竄起來。
謝安邦第一次在府裡摔出去一個碩臺,砸在了一個小廝的頭上,那小廝摸著額頭,連聲都不敢吭。
最後,忙活了一整天,也不知道謝安邦究竟使出了多大的勁才將秋菊的事情暫時壓了下去。
謝安邦從府外回來時,天色已黑,他沒有去謝太夫人的院子,徑真便去了蘇姨娘的院子。
蘇姨娘一見著謝安邦那陰冷的臉,便讓所有丫環婆子都退了出去,當蘇姨娘關上門,轉身與謝安邦相對。
只見他靜靜的看著蘇姨娘,那眼神裡透出的寒光似要從蘇姨娘的身上找出一些東西來。
見著這樣探究的眼神,蘇姨娘不自禁的打了幾個冷擅。
“老爺,妾身去給你端些寧神茶來。”蘇姨娘溫柔的聲音,幾乎化得出水來,但是這個時候,於謝安邦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一步一步,慢慢的逼進她。
蘇姨娘見著這樣的謝安邦,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晚,身子受不住的退了兩步。
“老爺,您別這樣看著妾身,妾身心裡難受。”蘇姨娘是瞭解謝安邦這個人的,在他面前,她越是軟弱他心裡便容易得到滿足。
謝安邦見著她後退,不由得更加惱了起來,抬起手,一巴掌煽在了蘇姨娘的臉上,嘴裡恨恨地低吼出兩個字,“賤人!”
這一巴掌的力度絕對夠足,蘇姨娘柔弱的身體順勢便倒在了地上,被煽的那邊臉頰,白皙的肌膚中印出五個鮮明的手指印。
蘇姨娘抬起被煽的臉,眼裡的淚花惹隱若現,強撐著那幅柔弱卻似堅強的表情。
謝安邦望著被她打倒在地的女人,還有那張滿含委屈卻又不說出來的容顏,他心裡失過一絲不忍,可是一想到歐陽大人說的話,他便恨不得想掐死她,他辛辛苦苦謀劃來的女人,竟敢給他戴綠帽子,這是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