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孔聖嘉大怒道,“符亮工,你老糊塗了麼?一口一個聖女的,陽晴雪和她那賤女兒也配麼?我呸!今日你來也好,正好見到這二人行那無恥之事,做個見證。本王現在就把這小賤人拿上光明頂去,受那聖火焚身之刑罷!”
“聖嘉,”符亮工終於正色相向,“你想做什麼,教主早已洞若觀火,只不過不忍同教相殘,才一再優容。這次你能接得小聖女回來,也算是大功一件,至於其他小節,教主不會和你計較。你……不要一錯再錯了,收手罷。”
“笑話!”孔聖嘉喝道,“要我收手?哈哈!符亮工,就憑你被風陵追著跑的三腳貓功夫,也配來勸本王麼?”
“聖嘉,我是看著你長大的。”符亮工喟然道,“要我親手殺了你,還真是不忍心,不要逼我出手罷。”
“就你這點功夫,想殺大法王?”鷺鷥嘲笑道,“符亮工,你還真會吹牛!”眾女也嬉笑不絕。
符亮工忽然眼中寒光一現,將手心往下一按一提,驟然間,一道沙卷從地上竄起,如同瀑布倒流,竟被他“吸”到掌心。孔聖嘉察覺不對,喝道:“小心!”符亮工已然平平一掌推出,掌心如有一條黃龍飛出,打在正站在孔聖嘉身畔的鷺鷥身上,那鷺鷥來不及叫出半聲,便已仰天而倒,滾下沙丘,不知死活。單就這一手驚世駭俗的功夫而論,已然不在孔聖嘉之下!
只聽符亮工森然道:“本教教規,教眾有冒犯光明左使者者,殺無赦!”
眾女驚呼而退,孔聖嘉又驚又怒,道:“好個符亮工!韜光養晦這許多年,本王倒還真是看走了眼!”
我心念急轉:原來符亮工武功如此精強,早前卻為何要裝作不敵風陵師太?是了,他知道桑波貝帶人圍攻我們,其實是要把風陵師太引來和我們會合,否則師太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我們這裡。想到此處,不由暗暗感激。
符亮工嘆道:“武功本是末節,又何足道哉?我昔年有一件大失意之事,早已不願和人動手。這些年來亦自愧並無才德,所以才隱居坐忘峰,將教中事務交給你們年輕人打理。誰知道你們越鬧越不成話。聖嘉,連你手下的婢女也敢對我這個光明左使如此放肆,可見你平素又是何等跋扈!難怪不把教主放在眼裡了。”
“符左使,你不要忘了,當年力主捉拿陽晴雪,你也有份,現在再來對陽頂天獻殷勤,不怕太晚了麼?”
“一已為甚,其可再乎?聖嘉,教主寬宏大量,當年的事已經不再計較,你又何必一錯再錯?”
孔聖嘉面色陰晴不定,終於長嘆一聲道:“符叔叔,當年陽晴雪兄妹是怎麼對我的,你難道沒有看到嗎?若非他們……今日的教主該當是我孔聖嘉!這口氣,你叫我如何嚥下去?如今我在她女兒身上找回來,也是天公地道。”
“聖嘉,你和晴雪之間本是誤會,她已經去了那麼久,你又何必耿耿於懷?看開點罷。”
孔聖嘉冷笑不語,符亮工又勸道:“今日你這些犯上無禮的言論,若是他人所說,本使早已拿下問罪。但是你……既是事出有因,我便也網開一面。你把小聖女交出來,此事我自也不會向教主提起。”
孔聖嘉似乎有些意動,卻道:“我憑什麼信你了?”
符亮工欲待再說,忽然間天際傳來天禽的怒鳴之聲。眾人都甚是驚異,怎地天禽又飛了回來?向遠處看去,果見月色中,一群巨大的飛禽現出身影,領頭的正是那金翅鳥,上面影影綽綽,似乎還坐著一個人。
眾藍衫女子面有喜色,道:“主上,會駕馭金翅鳥的沒有幾個人,莫非是——”
符亮工也臉色一變,道:“聖嘉,你莫再負隅頑抗,否則本教的兄弟到來,事情鬧大了。面上需不好看。”
孔聖嘉微一躊躇,隨即臉上俱是傲色,冷冷道:“太遲了,符左使,我要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阻止,便是你也不能。你若不願幫我,袖手旁觀便是;若要動手,那便來罷!”
“聖嘉!你真要逼老夫大開殺戒麼?”
孔聖嘉袖子一揚,手上已然多了一件兵刃,那物幾乎透明,似乎只是虛影,在月下淡淡生輝,正是剛才砍傷那怪人的水晶刃。孔聖嘉手上一抖,水晶刃竟如蛇般靈動彎曲,在月光下吞吐不定。
正在劍拔弩張,那天禽已然飛近,我見那金翅鳥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之人,額上似乎塗了一道白痕,夜色中看不清楚。另一隻天禽上尚有一人,卻是舊識,正是那日曾與我並肩作戰的李天垣。另外幾頭天禽身上卻沒有人。
眾天禽很快盤旋落下,二人先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