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符亮工是明教光明左使,為什麼對我們一個小小莊子那麼在意?難道又是為了……”“屠龍刀”三個字卻未出口。
陸絲絲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符左使說,朱武連環莊表面上只是普通的武林世家,但卻藏著不可告人之秘,這好像和一個人有關……”
“什麼人 ?'…'”
“符左使道,他也不知那是什麼人,甚至不知道是活人還是死人,只是讓人查到,那人來頭極大,似乎與峨嵋派,還有朱武連環莊的建立有關,讓我留心……”
“他還說什麼了?不要藏頭露尾!”
“我如今已滿盤皆輸,還隱瞞什麼?”陸絲絲道,“符左使只讓我留下記認,便於追蹤,並不是要靠我去找那人,所以沒有細說。”
“他讓你留什麼記認?”
“是一種香料,在我懷裡。那香料並不濃烈,但味道能夠持久,符左使讓我每隔一二里,便掰下一點扔在地上,他便可以動用狼王的狼狗去追蹤。”
陸絲絲的身上,我昨夜脫她衣物時已經檢視了一遍,確實看到有個紅色的小瓶子,裡面裝著些芳香的粉末,但女子身上有些胭脂水粉並不出奇,所以也未留意。想不到此物竟有如此用途。我從她懷中掏出此物。厲聲道:“如今符亮工還能追到我們麼?”陸絲絲道:“馬車跑得那麼快,這香料路上也沒有,怕是追不到啦。”
我猶未放心,當即叫馬車停下,將那小瓶子用塊布仔細包住,下車埋了起來。料想符亮工就算神通廣大,能追到這裡,也最多挖出那小瓶子,萬萬找不到我們了。但見路旁怪石嶙峋,地勢隆起,前方一條山道逶迤上升,竟又是到了一處山下,問褚大叔道:“那隱堡還有多遠?”
褚大叔向山中一指道:“就在前面山裡。我們今夜找個山洞歇息一夜,明天早上便能到了。”
隱堡,隱堡……我心中念道:朱武連環莊、峨嵋派、屠龍刀、倚天劍、桑波貝、符亮工、楊逍、隱堡……這一切似乎都圍繞著一個巨大而久遠的秘密,而今,該是這秘密揭開的時候了!
我回到車上,陸絲絲垂頭道:“你……你打算如何處置我?我也是迫於無奈,符亮工是堂堂光明右使,我一個小小侍婢,焉能違逆他的意思?”
我哼了一聲道:“你叛變自己的恩人孔雀王,也是被迫的麼?”
“你道孔雀王真的對我很好麼?”陸絲絲慘然道,“她那人剛愎自用,喜怒無常,我能取得她信任,全是我小心翼翼賠小心,可不是她對我有多好了!蕭月月本來是和我一樣的女孩子,但自從當上了雀王弟子後,對我頤指氣使,她自己長得又胖又醜,心裡有多少不快,都發洩到我身上。我也是爹爹媽媽生的,也是十幾歲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受她們侮辱?”陸絲絲越說越是激動。
我心道雀王和蕭月月確實對陸絲絲不一定有多少恩德,這倒也不能怪她。但這女郎滿口謊話,現在我也不知該不該信她。一時躊躇,陸絲絲又哀婉道:“相公……不,朱少爺,求你不要殺我……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指望你當我是你什麼人,但只求你念在昔日恩情的份上……我願意一輩子伺候你……當你的小丫鬟……”
我明知她是故作楚楚可憐之態,但心中還是不免柔情一起,便想說幾句寬慰的話,驀然驚覺,心道,朱長齡,此等心如蛇蠍的女子,你還可憐她作甚?上次還是事急從權,若再和她糾纏不清,那就真是對不起青眉了……
我心中神智一清,冷然道:“你也不必使如此做派。放心,我自然不會殺你,也不會讓人折磨你。只是你要好生合作,將明教的事情和盤托出。另外,你和我的事……以後不要再在人前提起了。”
“可是,”陸絲絲悽然道,“我說不定……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孩子豈能沒有爹爹?”
我登時幾乎軟癱:“孩……孩子?”我迄今還沒有想過這方面,一下子不由冷汗涔涔。若這女子真有了我的孩子,那豈不是……一念及此,欲哭無淚。
崑崙山綿亙千里,餘脈不斷,我們賓士一天,跑出了三百餘里,卻仍未出崑崙山的範圍。前面平原略盡,山道險阻,馬車不便進去,我們便即下車,褚大叔一人駕著數輛馬車繞道去附近的市鎮,如此一來,即便有人沿著車轍追蹤而至,也會被引開。我們一行人在師太的帶領下上山,陸絲絲身上的捆縛被解開,但師太點了她多處穴道,脫身不得,只得默默被我們押著進山。
當天夜裡,我們在一處山洞中將就睡了一晚。第二天繼續上山,翻過幾座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