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半個身子悄悄往外爬。我大驚之下,和大哥同時躍出,手忙腳亂,將晏紫峰按住。
原來剛才蕭月月一刀斬在晏紫峰肩上,斬斷了幾根牛筋繩,晏紫峰雖被創傷,但幾處穴道因此而解開,卻也能稍稍活動。他武功未復,下身的穴道未解,見我們起了變化,又相爭不下,便想趁機逃走,卻還是功虧一簣,被大哥及時發現。
晏紫峰掙扎了幾下,被大哥拳打腳踢,又一腳踏在他背上,終於動彈不得。晏紫峰呼哧呼哧喘著氣,卻磔磔怪笑起來:“朱長興,朱長齡,你們幾個死到臨頭,還敢對本座無禮……”
大哥冷冷道:“怎麼就死到臨頭了?”
晏紫峰嘿嘿笑道:“你們膽大包天,得罪了魔教,轉眼就有滅門之禍!那魔教雀王、鯊王、狼王、鷹王……何等功夫,他們一起殺來,就靠朱光理一個能擋住麼?除非你們和本座合作——”
他正說得得意,大哥左手猛然揪起他頭髮,右手一指從他耳根劃下,“啪”地一聲,晏紫峰一隻耳朵已然掉地。這“天刃指”功夫正是中品以上一陽指的妙用。
晏紫峰一怔方反應過來,吃痛之下,忍不住捂著耳朵大聲慘叫。大哥冷笑道:“看看是誰死到臨頭?”一指又放在晏紫峰的另一隻耳朵上。
晏紫峰這下方寸大亂,驚慌失措道:“莫割!莫割!是我死到臨頭!是我死到臨頭還不行麼?大家有話好商量!”
我和大哥對視一眼,都喜出望外,沒想到他師弟卓玉樹寧死不屈,這廝卻是個軟骨頭,一打就服。大哥手指稍稍一鬆,喝道:“那還不快招?”
晏紫峰眨巴了一下眼睛,可憐巴巴地道:“是是,不過……不過你們需保證,饒我不死。”
“哪那麼多廢話?”大哥斥道,“你先老老實實說清楚了,我自有定奪。”
晏紫峰苦笑道:“好罷,反正你們知道內幕之後,自然也不會想殺我。”
大哥冷然道:“那得看你——辜鴻,你過來!”原來辜鴻此時鬼鬼祟祟,正接近李天垣和蕭月月身邊,顯然想趁機救他們,被大哥一呼喝之下,只得老實走過來。
我想魔教二人的事不妨稍後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從晏紫峰口中探知事情原委,介面道:“晏前輩,你到底為何在半路截殺我們?你怎知道我們今日會在那條路上?又是何人向你通風報信?”
“你們真的猜不到麼?”晏紫峰神情驚訝,“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想到了呢。”眼神中透出狡獪來。
大哥見他東拉西扯,全無誠意,哼了一聲,抓住他另一隻耳朵一撕,登時鮮血直流,撕下了小半截。這回他不用內功,純使手勁,更是痛楚難當。晏紫峰痛極,哀呼道:“莫扯!莫扯!我說,我說便是。”
大哥森然道:“從現在起,你再有一句虛言,我便割掉你一處五官,撕完耳朵挖眼睛,挖出眼睛割鼻子,割了鼻子割舌頭,你明白麼?”
我們見到大哥如此手段,無不駭然。雖然在江湖上如此拷問也屬常事,但是畢竟是我們幾個少年人生平所未見。
晏紫峰應承道:“是,是,實不相瞞。我……在下也是受人指使,指使在下的正是崑崙派掌門人白鹿子!”
他這番話說出來,眾人皆大驚失色。大哥隨即斥道:“笑話!你以為隨便攀誣一兩個大人物,咱們便會信麼?”
晏紫峰賠笑道:“在下也是堂堂一派掌門,事到如今,還騙你們作甚?若非白鹿子親自策劃,並通傳訊息,難道我青海派能未卜先知,一個月前就算好了時間,千里迢迢跑到崑崙山中來對付貴莊不成?”
我們對視幾眼,都感將信將疑。大哥道:“呸,江湖上素聞你青海派和崑崙派勢同水火,你又怎會聽他差遣?”
“實不相瞞,”晏紫峰道,“這一切都是我們……是白鹿子有意布的局!”
“什麼?!”
“我青海派和崑崙派相爭數代,本來確實不睦,”晏紫峰解釋道,“我接任掌門之後,更是處處想壓倒崑崙,因而有九年前的星宿海一戰。當時我練成本門中幾種厲害功夫,自以為必勝白鹿子,但那一戰中,我竭盡所能,卻仍落了下風。以白鹿子其時的武功,在百招之內,便可取我性命。”
我聞言暗驚,晏紫峰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如此說來,白鹿子的武功之高,更遠非我可以想象。
“但白鹿子卻處處手下留情,放過了好幾次重傷我的機會,鬥了兩百多招後才險勝我一招,在兩派弟子和觀戰的武林名宿面前給足我面子。後來我師弟卓玉樹不服,又去找白鹿子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