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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如此一說,休休聽得百味俱生,一時竟是珠淚橫流。待沈不遇離開,她忍不住倚在桌旁悲慟大哭,無可抑制的痛,再次撕扯著全身。

在那白雪皚皚的原野上,她頭戴蓑笠,身披蓑衣,她以為車內的天際睡著了,不再出聲。寂寥中,彷彿有沉悶的嘯聲,她還沒從遊離的沉思中迴轉,眼前只見一道紺色的人影,夾雜著一道道明晃晃的閃電衝來。依稀中她聽見後面侍衛的驚叫聲,只是剎那間,人影已不見,汩汩鮮紅像溪流般從車內湧出。

她呆滯地看著,這是天際的血嗎?她想叫他,再叫一聲天際哥,可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天際哥怎麼會死?

明明應該是她在裡面的,那死的人就是她了。

天際哥是替她死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房門輕微地吱嘎一聲,一道修長的黑影浮在地面上。

休休以為是沈不遇,抹了抹眼淚道:“我不會回去的,你走吧。”

“是我。”是蕭灝溫和的聲音。

蕭灝眼中也噙了淚光。這個芙蓉般的女子,被無可名狀的痛苦折磨著。他坐在她身邊,憐惜地撫摩著她柔軟的頭髮。

“前段日子,也就是你回去的那天。”他有點困難地說道,“三哥好像想去追你,卻在雪野上迷了路。結果,在懸崖墜馬,受了傷。”

聞言,休休倏然抬起充滿淚水的眼眸,急問:“傷重嗎?”

蕭灝心裡有隱隱的失望,又不得不告訴她:“頭部受到撞擊,幸好淤血化了,躺了些天開始起床了。現在正療傷中,我難得見他。”

“他命硬。”休休舒了口氣,垂下眼眸。

“是啊,三哥從小就命好。”蕭灝苦笑,“最不幸的就是天際兄弟。我整天苦思冥想如何查到兇手。”

提起兇手,休休慢慢轉首,眼中似有一團明亮的火焰在燃燒,蒼白的臉上也有了異樣的光華:“請你一定幫我找到殺天際哥的兇手,我要—親手殺了他。”

“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仇家?認識的人中間,有誰會恨你,要殺你?”蕭灝問。

休休驚異地瞪大了眼,臉上佈滿了困惑。

依稀一道模糊的陰影浮現在眼前,影如血紋,雜著金絲的紗緞盪漾著,舉止仍是目中無人的倨傲儀態,琉璃般漆黑的眼珠充溢了妒恨,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休休只覺得心中怦地一跳,茫然地頓了頓,搖了搖頭。

蕭灝注視著她的神情。她眼中有一道光芒閃過,轉瞬即逝,彷彿怕被什麼蟄了,讓她有些瑟縮。

“你認識蔣琛吧?”他又問。

休休愣住,不解其意:“是。”

“從兇殺現場來看,兇手來無影去無蹤,是個武功高強的人。會是誰呢?或者,是誰派他這麼做的呢?後來我從三哥手下的人那裡得知,出事那天,三哥急喚蔣琛,蔣琛卻突然不見了。他是三哥最親密的隨身護衛,可是最近三哥在有意冷落他。那天三哥急著叫蔣琛,又急著自己騎馬出宮,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你不覺得此事和你有些關聯嗎?”

聽蕭灝一番話,休休臉色大變,但還是搖頭否定道:“四皇子多慮了。他們是他們的事,我是我的事,風馬牛不相及。”

“可兩件事在同一天發生,甚至距離也不遠,不是太湊巧了嗎?”

休休傻了,喃喃道:“蔣侍衛……為什麼要殺我?我與他無冤無仇。”

“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試想,蔣琛與你無冤無仇,但他是有武功的人。也就是說,他是受人指使。”蕭灝眉目緊鎖,又舒開。

休休卻是一頭霧水,頓了頓神,道:“既然三殿下……不,太子殿下有所悟覺,你可以當面去問他。”

蕭灝神情暗淡:“為了大哥的事,三哥不大願意跟我說話了。何況,這些僅僅是猜測而已,我們沒有任何充足的理據證明蔣琛便是兇手。即使是,裡面窩藏著什麼秘密、牽涉到什麼人,結果我真的不願想象。”

“我該怎麼辦?”休休苦惱道。

沉思良久,蕭灝打定主意道:“引蛇出洞。我陪你去三哥的行宮,他受傷你去看看他也是人之常情。我暗中找機會,觀察蔣琛的神色。如若兇手是他,你的突然出現,一定會讓他大吃一驚。”

休休猶豫片刻,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絲絲情結再次糾纏心頭,她輕聲呻吟道:“不……我不去。”

蕭灝以為她害怕,勸說道:“聽我說,這也是最好的辦法。如果想替天際兄弟報仇,我們只有一步一步地走,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