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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不行……這樣不行。”她虛弱地想拒絕,卻掙脫不掉。

“沒事的。”

他含混地呢噥一句,和著酒意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眼中帶著痴醉的神情,迷惘地看著她。

休休腦子裡暈乎乎的,本能地揮手想要掙開他。但不知是氣力不濟,還是渴望被他擁有,她沒能成功。她的頭不斷地搖晃著,聲音綿軟得連自己都不聞。

“我怕。”

他的吻輕輕地落了下來,將她的最後一個字含住,道:“不用怕,你早晚是我的。”

這句話如同定魂針將她的心定住,她無力地癱軟了,再也無法拒絕。蕭巋手勁極大,休休厚實的曲裾綿袍已經褪去,內衫滑落到了手肘,蟹青色的肚兜下,白瓷細膩的肌膚裸露了出來,在月色下,透著令人心悸的清白。那一刻,蕭巋臉上的迷惘消失了,帶著些微的狂熱和亢奮,俯身,毫不猶豫地壓了下去。

月色似紗,稀薄而昏暗。整個行宮籠罩在夜的靜謐中,夜空裡彷彿有女子破碎的呻吟,很低很軟。不多時,一陣輕柔的風掠過,伴著竹葉的清香,一切恢復了平靜。

休休半擁著被子,猶帶淚痕的面容藏著悽楚。她的心思有點睖睜,目光定在白色褥單上的一點落紅上,心中滿溢著不捨。她無聲地將褥單攏起,慢慢地放在自己胸前。蕭巋凝視著休休,目光已經被憐惜和柔情淹沒。他忽然伸手,將她緩緩拉向自己。

=“我抱著你,你就不會害怕了。”

=炫=“我不怕了。”她啞著聲音道。

=書=“那你還怕什麼?”

=網=“什麼都不怕了。”

她抬起眼,向他投來怡然平靜的微笑。他英挺的輪廓半明半暗,那唇卻是揚起,朝她微微一笑。兩顆激跳不止的心,此時方逐漸安定下來。

他抬指,輕柔地撫摩她的下頦,最後劃過她的頸脖,一塊溫潤的瑩白躺在手中。

“這是什麼?”

她溫柔地笑道:“我父親送我的,我一直戴著。”

他卻將它解了下來,掂在月光下仔細端詳,笑道:“不是什麼好玉,卻是你貼身的東西。把它送給我吧,權當定情之物。”說完,兀自將它壓在枕頭底下。

休休也不阻攔,只是笑:“那你送我什麼?”

他更緊地攬住她,咬她的耳朵,說著情意綿綿的話:“我把我整個人送給你,包括我的心,夠了嗎?”

她感動無語,更深地埋進他懷裡。

淺月在暗藍色的天空中緩緩移動,繁星在靜靜地閃爍。一顆流星劃過漆黑的天宇,瞬息消失在無垠的夜空。

一入二月,竟接連幾場小雪,江陵絲毫沒有春天的氣息。萏辛院梅花開得早敗得也早,草木皆蕭瑟著,在寒風侵襲下難吐綠意。

沈不遇的臉上卻是掛著春意,對休休的節制也鬆懈了許多。大概對除夕那夜的事有所猜料,他並沒有責備休休,反而更加篤定他的想法:三皇子妃非休休莫屬。

早在年前,因三皇子選妃,所有正二品以上的王公大臣,紛紛將自家千金的名冊呈上,連梁帝看得也是眼花繚亂。沈不遇親自督辦,最後初定了四十名品貌端莊的,以備在十九日那天篩選。選妃一事,正如蕭巋所言,只是走走形式而已。

休休身著剛做的淡黃曲褶彩條襦裙,安靜地站在大銅鏡前。鏡子裡的自己如蹁躚彩蝶,眸子瀲灩生波,似望著自己,也似透過鏡面望向極遠的地方,蕭巋在那裡朝她含笑招手。

“漂亮,真漂亮。”身後的柳茹蘭不禁連聲道。

“小姐這身打扮,一定把其他人比下去了。”燕喜也是拊掌稱好。

休休有點害羞,顧左右言其他道:“免冠禮一定很隆重吧?”

柳茹蘭邊檢查衣裙,邊笑道:“那是自然。聽老爺說,依著尋常法度,儲君還未確定,無須大肆鋪排三殿下的免冠禮。穆氏立儲受阻,皇上心裡高興,藉著北周宣帝的懿旨,辦得既隆重又熱鬧。這下好了,全後梁的人都知道三殿下會是太子!”

“三殿下要是太子,小姐就是太子妃。”燕喜插嘴道。

柳茹蘭斂起笑,一臉肅然道:“就你嘴快。知道啥叫禍從口出?你這一嚷嚷,被外人聽去難免生事,有失沈家的名聲。你若是為小姐好,先閉嘴不說話!”

燕喜嚇得直吐舌頭。

柳茹蘭拾起裙襬的一角,突然發現了什麼,嘖嘖惋惜道:“怎麼漏繡了幾針鑲銀絲?”接著吩咐燕喜,“快拿去尚服局,讓繡工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