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認錯人了吧？”老爸忍住笑說，“我什麼時候有了你這麼漂亮的女兒呢？”

“我怎麼會認錯人？”我冷冷的說，“你是個不顧留學海外的兒子，擅自和自己的老婆離婚，並且一走就杳無音信的男人。”

這是我憋了很久的苦水，今天終於一吐為快了。

老爸聽到我的話，驚訝的被煙嗆住，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他這才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問：“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我是王佳！”我幾乎是吼出來，“你忘了自己的老婆，總不能連自己親生兒子都忘了吧！”

老爸的表情幾乎扭曲了，怔了半天才說：“你是我兒子？小姐，別開玩笑好不好！”

以老爸那多疑的性格，肯定不會相信我的話。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我把手機掏了出來遞給老爸。

“幹什麼？”老爸不解的問。

“你可以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問清楚——如果你還敢打這個電話的話。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自己的前妻吧？”

老爸沉思了片刻，終於接過了我的電話，播通了老媽的手機號碼。

難得他還記得媽媽的電話，還算有良心。不知道老媽在醫院接到他的電話，會有什麼反應，希望不要添什麼麻煩才好。

電話接通了，老爸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撇下我走到了一個角落裡。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對著手機說著什麼。

通話的時間並不長，不到一分鐘老爸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們沒有爭吵，比我預想中的要好多了。

“問清楚了沒？”我雙手交叉於胸前，先聲奪人的問。

老爸仍然是半信半疑的態度，但比剛才要好多了：“就算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你至少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

“意外。”我簡單的回答。

“你還記得這是什麼嗎？”老爸突然把手伸到我面前。

他手掌上有一道疤，從手指一直延伸到手腕。

“這是我五歲那年，你為了救我留下的傷……”

在我的印象中，老爸是個對家庭不負責的男人，但童年記憶中猶存的父愛還是讓我不能忘卻。他見我說的沒錯，反而閉口不語，隨後又點上了另一根菸。

“坐吧。”老爸抽了口煙，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說。

誰叫他是我爸呢，我乖乖的坐到他身邊。

老爸又仔細看了看我，忽然噗的一聲笑了。

“怎麼了？”我嚇了一跳。

他笑著說：“你果然真是我的兒子啊，連坐著的姿勢都遺傳我。”

我這才發現，我和他的坐姿真的是一模一樣，都習慣性的把左手搭到右臂上。

“好了。”老爸放下了煙，重新板起臉嚴肅的說，“多餘的話我不想說了，現在我只希望你能把變成女人的來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媽媽沒和你說嗎？”

老爸冷笑了一聲：“你覺得她願意和我說那麼多嗎？”

沒辦法，我不得不打起精神，編了個謊話來敷衍他。大意就是自己出了車禍，在醫院被人整成了這樣。

……

“好了，我都說完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我說的口乾舌燥，終於把老爸唬住了。

老爸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頭。聽我說完了，他才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自言自語的說：“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老爸平靜的說，“挺好的。”

“挺好的？”我當場就火了，“你竟然說這樣挺好的？你知道我的日子有多難過嗎？”

老爸不理會我的憤怒，搬出了他的道理：“知子莫如父，你有多大的能耐我最清楚。說實話，就憑你以前那點出息，長大了還想做出什麼豐功偉績嗎？倒不如變個漂亮姑娘，找個好男人嫁了算了。”

這話真氣人！但又讓我無法反駁……

“我想，你媽媽也是這麼認為的吧？”老爸未了又補充了一句。

確實，老媽也恨不得把我趁早賣給個有錢人呢。

但我不能說老媽壞話，只好說：“我媽才不會這樣呢，姑且不說別的，眼前有你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你覺得我還會去找男人結婚嗎？”

老爸裝作沒聽見我的話一樣，等我發洩完才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媽媽住院了？”

我點了點頭，看到老爸掩飾不住的關切表情，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