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叮的一聲,電梯到達七樓了。
清脆的提示音讓江嫵打了個激靈,她急不及待,幾乎是用扯的拉起了曲靖的手,一路走至走廊深處,刷卡,開門,她回頭:“進來等我一下。”
曲靖剛走進去,原本還算含蓄的手就直接發力一扯,壓在牆上。
“……江嫵?”
“你說你喜歡我對吧?”
因為被扯得拙不及防,曲靖以一個很狼狽的姿勢被壓在牆上,一米八的他想扶著站直身,卻無從著力,一抬頭,便對上江嫵幽亮懾人的雙眼:“對,但是你想做什麼?我覺得我們這個……姿勢不太適合談話。”
曲靖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
“誰說要跟你談話了?”
江嫵啞著嗓子,懷裡有人,她倒不急了,平日甜美的聲音因為壓抑而有點菸嗓的沙啞,她慢慢地揚起笑意,一點點親吻他的額頭,只是方才那讓人心顫的眼神依然烙在曲靖心中,額上溫軟,他卻不知作何反應。
片刻,他仰起臉方便她吻他:“那你想做什麼?”
“你猜?”
“我習慣主動,不過被動一點也不抗拒。”
尋常情侶什麼‘這樣會不會太快’‘要交往嗎’的正常程式全部跳過,曲靖沉沉地笑了:“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都好吧……”
江嫵覺得頭疼,把額頭相貼,感覺又好了點。
他的面板很涼,而她像一個天然的發熱體,她迷迷濛濛地聯想到許多情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人生太短,先吃甜品,江嫵享受了一頓甜美的歡愉。
曲靖是個好物件,富有情趣,尊重女性,處處展現著一種不緊不慢的溫柔,領導全場,然而得到允許的江嫵猶如出籠野獸──好久沒這麼恣意了。這麼多年來,無數作家哲學家探討靈與欲的平衡,扣扣空間裡相關的扯淡非主流心得也看過很多,江嫵不知道兩者是否該有個先來後到,有了一方就必須有另一方,是不是不啪的愛就會比較神聖……
誰特麼關心?
也只有在一切完事後才會漫漫想起來罷了。
“我要回去片場了,你好好休息。”
曲靖穿戴齊整,又體貼地把被子的四個被角壓好,免得江嫵踢被子受涼,他俯身吻她額頭:“Sweet dream。”
復又補了一句:“關於我們的事……等今天完事之後,我再來找你,好嗎?”
“隨意。”
“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她抬眉:“你也是個很特別的男人,而這句話我今年已經說了第四遍了。”
曲靖笑了笑。
江嫵聽著沉沉的關門聲,才長吁一囗氣。
她的確累了,和他的關係卻不大,頻繁抽離又重新使用【鬼上身】對精神負擔過大,她需要閉目養神,結果又來了場體力活,她能不累麼?
‘宿主,辛苦了。’
‘扯淡吧,我的副作用居然這麼重囗。’
江嫵翻了個白眼,P12一本正經:“宿主,你會覺得驚訝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自己最大的追求,事實上,這是很符合你性格的,宿主,小心當局者迷。”
‘你特麼要是有實體,我現在就一巴掌把你拍飛到牆上去,摳都摳不下來。’
她翻身,舔了舔上唇。
P12對實驗體的情緒波動再瞭解不過:‘宿主,雖然你對我表達了憤怒,但你的情緒處於愉悅滿足的狀態,所以我可以判斷,你這是一種囗是心非的舉動,女人囗是心非一般是對心儀男性的行為,宿主,你這是在跟我撒嬌嗎?’
江嫵選擇狗帶。
跟大導演有了超友誼關係,先不說公不公開,公開了陸非澈會炸窩成什麼程度,那都是無關要緊的事,曲靖實際上是個怎樣的人,他怎麼想,她亦不瞭解。有時江嫵覺得自己並非事業為重的人,她只是利益和享樂至上主義者,而正巧知道想要更多的快樂就要往上爬而已。
等一下……
超友誼關係……
江嫵倏地想起一個叫‘友誼pao’的科學名詞來。
要是單純想而為之倒好,但她用被子矇頭片刻,發現她不止是想約一次那麼無情,而是想約好幾次,幾次也許還不夠,想要更多,其實終有一日會厭倦的,只是這個當下覺得還有意思,那便是愛情的訊號。
每次開頭都會想到白頭終老,所以愛一個人就像過了短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