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疾馳出去。
這車買的時候,別人給他介紹,可以一秒鐘從零到多少來著?他忘了,也記不清了,那一刻的加快,像倏地攥住了他的心臟,帶有一點離心力,心更慌了。
陸非澈從來沒有這麼慌過。
近郊的風景飛速掠過,糊成殘影,他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見江嫵時,她被他女朋友潑了一身水,狼狽得像只溼漉漉走失了的兔子,他們從來沒有發生過關係,卻比任何一個他睡過的女人都更走得近他的心。
江嫵總是體貼地察覺他的喜好,從她囗中說出來的誇獎也讓他覺得,她是欣賞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背景,他的錢,他的爸爸……越是這樣,他越覺得無能為力,因為說白了,除去家境,他這個人就沒什麼值得誇耀了,除了臉?
可惜也沒帥到讓她離不開自己。
一個急促剎車的同時,他一頭撲進方向盤上,倏地嚎啕大哭。
愛讓一個富家少爺變得如此卑微。
他哭得抽噎,按著最新潮的手機,想撥電話給江嫵,告訴她,他錯了,怎麼樣都好,她想怎麼樣都行,不要拉黑他,不要不理他,不要留他一個人。眼淚打溼了熒幕,滑動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他氣極,把手機用力扔到路邊,飛出老遠的草叢中,剛扔完他就後悔了,倒不是心疼手機,是怕嫵嫵聯絡他不能及時看到。
就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他伏在方向盤上,哭了很久,很久。
其實並不。
很多人喜歡他,捧著他,他是天之驕子,只因為心上人不喜歡他,他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很多人覺得他風│流,其實他的愛如此簡單,他的世界小得可以只容下一個人。
下車把手機撿回來之後,他回到市區一一他都不知道怎麼回去的,手抖,眼淚打溼了眼睛,他不想回家,一進市區就開往最近最好的酒店開了間房,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碎屏手機勉強能用,他聯絡了幾個朋友出來唱K唱酒,想做點開心的事。
陸非澈躺在柔軟的大床片刻,沒想到這手機挺經摔,他倒希望它出問題,這樣他就可以安慰自己,嫵嫵不是不回他訊息,只是他收不到。
他刷了下朋友圈,發現江嫵更了新了條近況。
江兔兔: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陸非澈的眼淚刷地又下來了,他覺得自己真特麼不爭氣,被個女人搞得這麼狼狽。